《皇后,再嫁朕一次!》念芙,楼轼 全本小说免费看
第7章 彻底死心
“娘娘,夜深露重,您站在这风口,身子会吃不消的。今夜陛下納妃,您这般等下去,陛下也不会来啊。”月桂拿着斗篷给念芙披上,语气中满是心疼。
念芙垂眸,纤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落寞,轻轻扯了扯嘴角,已到唇边的话终是化作一声轻叹:“本宫知道,只是往年陛下都来芙蓉殿,如今...”
她又何曾不知,一晃六年,那人早已厌倦了她。
“若是您在这个时候倒下,陛下他会...”月桂神色焦急。
念芙急忙打断,冰凉的手猛地抓住月桂:“不,本宫不会倒下!”
如今他已经不待见自己,若是她倒下了,那这后位,岂不是拱手让人了?
念芙不甘,当初为了嫁他为妻,她不顾家中反对,毅然决然的陪他征战。如今这后宫之主是她,也只能是她!
可是,当初誓言不再,那人弃她如履。
念芙侧身,目光痴痴的看着前殿方向,想着此时他已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心口堵得难受。
深秋,夜风冰凉,念芙冻得嘴唇发紫,也依旧等到前殿的喧闹声消失,这才落寞回到寝殿。
世人皆说,皇家尊贵,可又有多少人知晓,这高墙之内多少孤寂。念芙犹记得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千军万马前,对她许下的誓言。
然而,誓言已逝,留给她的只剩这满院的孤寂。算了算,她的夫君,也有数月未曾踏进芙蓉殿了。
念芙一夜无眠,坐在窗前发呆直至翌日清晨。
“娘娘,该喝药了。”月桂端着药汤进来。
“嗯。”轻轻应了一声,念芙这才起身,可刚走两步,眼前猛然一黑,整个人晕眩起来。
念芙急忙扶住一旁的花架稳住身子,却不小心打翻了那盆苍翠的松柏。
“朕才几日不来,皇后的脾气是越发大了。怎么,这是摔给朕瞧的?”还没来得及缓缓,一道冷硬的嗓音传来。
熟悉的嗓音让念芙灰暗的眼底一亮,完全忽略了语气中的冷漠。可是,当她抬头看见那人搂着一个妖艳女子时,扬起的嘴角僵住。
“陛下。”念芙咽下苦涩,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哼,皇后如今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这宫里的规矩和礼仪都忘了吗?”楼轼神情冷漠,一双眸子寒意浓浓。
对上楼轼的目光,念芙心口一窒,瞧着倚在他怀中浅然巧笑的女人,说不出的难受。
念芙楞楞看着,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
然而,在楼轼眼里,却认为念芙在无视他这个帝王。
“还不跪下!”一声呵斥,惊得念芙迅速回神,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丝温情的男人,胸口凉了半截。
“陛下,娘娘她…”月桂亦是第一次见楼轼对念芙这般凶。
“月桂!”念芙立马打断,垂下眼缓缓跪了下来。
地砖的凉,已经比不上心头的冷。念芙苦笑,当初楼轼携她入大殿时,亲口允她不用行礼的。
“陛下可否消气了?”念芙跪的笔直,目光虽是平视,却始终没有落在楼轼身上。
因为,面前相拥的两个人,刺痛了她。
跪了许久,念芙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倚在楼轼怀里的女人柔声说道:“陛下,今日是臣妾入宫第一天,您看在臣妾面上,就别怪罪皇后娘娘了。”
说着,还抓着楼轼的衣袖晃了晃,显然是在撒娇。这画面落在念芙眼底,着实不爽。
“好,还是怜妃懂事,朕依你便是。”与方才不同的是,楼轼的语气柔了不少。
就如同,当年他对念芙那般。
“起来吧,今日怜妃替你求情,朕就不与你多计较。若有下次,严惩不贷。”楼轼收起眼底的柔情,换上冷漠。
念芙咬唇,依旧倔强的跪着,不曾起身。
“怎么?皇后是没听清朕的话么?”楼轼见念芙依旧跪着,不悦的问道。
“许是娘娘跪久了,膝盖麻了,臣妾去扶娘娘起来吧。”怜妃来到念芙面前,伸手想要扶她起来。
“别碰本宫!”念芙一想到这个女人是楼轼新纳的妃子,下意识的甩开。
怜妃没想到念芙真敢当着楼轼的面这么做,顺势往地上倒去。
“哎哟…皇后娘娘,您这是为何?臣妾只不过是想扶您起来而已。”说着,怜妃满脸委屈得看向楼轼:“皇上,是不是臣妾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惹皇后不高兴了?”
楼轼上前扶起怜妃,目光凛冽的瞪着念芙,似乎要杀了她一般。
“念芙!不要挑战朕的底线。”冰冷的话从牙缝中挤出,让念芙浑身一颤。
“陛下难道不是也在挑战臣妾的底线吗?”念芙猛的抬头,目光如炬,看得楼轼眉头一皱。
当初,他发誓只娶她一人的!
不知为何,这样的念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身为帝王的他,被念芙这么质问,无非就是以下犯上。
楼轼怒火中烧,有些失控的抬脚踹了过去,无视倒在地上的念芙:“放肆!这就是你做了这么多年后宫之主学到的东西?竟敢质问朕?”
“来人!皇后有失德行,没收皇后金印,禁闭芙蓉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半步!”
训完,楼轼带着怜妃离开,直到外面落锁的声音传来,念芙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月桂急忙扶起念芙,瞧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疼得跟着掉眼泪。
“娘娘,您这是何苦,陛下好不容易来了,您又何必拿那个女人置气。”
念芙不愿再提起怜妃,大口的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娘娘,我这就去请太医。”月桂见念芙这般,急的连忙起身就想往外跑去。
“月桂,我累了,扶我去休息。”念芙拉住月桂,十分虚弱。
窗外暴雨倾盆,阵阵寒风吹得门窗框框作响。
念芙侧躺蜷缩在床上,冷得直哆嗦。月桂将柜子里的被褥全都拿出盖在她身上,还是捂不热她冰凉的身子。
太医说,她这寒症,是当初掉下寒潭时落下的遗症。
那时,若不是为了救他,她又何苦变成现在这模样?
寒症毁了她的身子骨,也剥夺了她成为母亲的权利。如今,她连丈夫,也要失去了。
被禁闭的日子,楼轼除了不让她出芙蓉殿,其他一切照旧,生活所需的物品,念芙全权交给月桂去负责。她只负责安静的休养身子。
早晨太医来请脉,说只要她不大悲大怒,身子自然会慢慢恢复。念芙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远离那个人,用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伤,或许可以多活几年。
可是,老天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和她开玩笑,安静的日子还没过上几日,麻烦就找上门来。
那个,跨越在她和楼轼之间的鸿沟,时刻提醒着楼轼他的皇位他人拱手相让,让他如鲠在喉的人,回来了。
这日,念芙因外面的吵闹声醒来,隐约听到有个人正在和门卫争执。念芙揉了揉眉心,起身出去,眉心的不悦因门口那个青色身影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你,回来了。”念芙微微惊讶的开口。
云翳站在门外,瞧见那日思夜想的人竟消瘦如此,加上拦在门外的侍卫,心中怒火顿时燃起。
“他就是这么待你的?”云翳眸底愤然,似乎只要楼轼在这,他定然不会放过。
念芙心中哭笑,嘴角艰难挤出一丝笑容来,对着云翳摇了摇头:“是我冒犯了他,你别去找他理论。”
曾经,云翳和楼轼,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二人从小相识,肝胆相照,在征战时两人生死相伴。可是,自从她出现,两人的关系就便开始变化。
因为她,楼轼开始防备云翳,从一开始的疏离到现在的敌视。哪怕云翳放弃皇位选择驻守边疆,楼轼也从未对他放下过戒心。
“云翳,你走吧,别让楼轼知道你来找过我,不然他又为难你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念芙对着云翳浅浅一笑,说完便转身走回寝殿。
云翳看着念芙消瘦的背影,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拳。他想,若知道楼轼如此不珍惜念芙,当初他还会不会选择成全。
念芙站在窗前,一直看着云翳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嘴角牵起一丝苦涩。多年前,云翳前去边疆镇守时,是她送的行。那时,念芙信誓旦旦的说,待云翳回朝时,定摆宴接尘。
可如今,自己连自由都没有了。
大将军回朝,楼轼即便心中对他再不喜,面上还是做得周全。封赏了云翳许多,也宴请百官为他接尘。只是,云翳看着坐在楼轼身边巧笑的怜妃,眼底满是不悦。
芙蓉殿,念芙站在院里的桂花树下,面朝前殿的方向,呆呆的望着。不知站了多久,念芙再听不见那头的喧闹声,这才转身准备回去。
哪知,转身便撞进一个满是酒气的怀里,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堵住了嘴。浓浓的酒气呛得念芙胸口涨疼,挣扎着推开已是酒醉的楼轼。
“怎么?朕才没来几日,就不乐意让朕碰了?!还是说,你想留着给谁啊?”楼轼用力拽着念芙的手腕,逼迫她看着自己。
楼轼目光凌厉,伸手捏着念芙的下巴:“朕听说,他来找过你了?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念芙胸口涨疼得让她神智有些恍惚,顾不上楼轼还在愤怒,直接挣开他的手。楼轼向来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等气。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顾不上念芙正在猛烈的咳嗽,粗鲁的拽着她进了寝殿,然后无情的将她扔在床榻上。
“今天朕就要你知道,你念芙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楼轼就如同一直发怒的狮子,用力撕扯着念芙身上的衣服,一心想要宣泄的他,根本没注意身下的女人此时已是脸色煞白。
念芙紧咬着嘴唇,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在自己身上施暴的楼轼。
楼轼满脑子都是云翳觊觎着自己的女人,想到念芙和云翳有过那么一段过往,更是止不住的嫉妒。炙热的手掠过她的肌肤,无情扯去身上的衣物。
“说,你只爱我!”
念芙死死咬住嘴唇。这般模样落在楼轼眼底,却显得满不在乎,更是激怒了楼轼。
楼轼怒火攻心。
不知何时,楼轼结束,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楼轼离开后,月桂这才敢进寝殿,看着床榻上被施暴过后昏迷的念芙,更是心急如焚的跑去找太医。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云翳,一听念芙出事,也跟着来了。
念芙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抽泣,吃力睁开眼,就看到月桂守在床前,两只眼睛通红,一旁太医神色凝重,云翳也是十分焦急。
目光扫了一遍寝殿,除了他们,没有楼轼的身影。念芙心中哭笑,也是,他已经大发雷霆的强了自己,又怎会留下来照看自己。
“你们怎么来了?”念芙撑着沉重的眼皮,声音沙哑虚弱的问道。
“娘娘。”
“念芙。”
月桂和云翳一同开口,见她醒来,连忙凑上前。
“念芙,身子还有哪不适,让太医看看。”云翳早已从月桂口中得知一切,想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念芙闭了闭眼,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太医见此连忙把脉,紧接着眉头紧锁起来:“娘娘切勿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否则...”
“本宫知道了。”念芙不愿让太医继续说下去,她身子骨的事,还是别让云翳知晓的好。
太医叹气,开了几副药,这才准备离开。只是走前,念芙特意嘱咐,他来芙蓉殿的事别让楼轼知道。
太医走后,月桂退出寝殿在外守候,屋里只剩下念芙和云翳二人。云翳神色复杂的看着念芙,这才回来一天,他就已经听到许多帝后不和的流言。
起初他只觉得那是外人嚼舌根,如今看来,那些流言只怕是远远不及现实半分。他不懂,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念芙对楼轼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念芙,跟我走吧。”云翳犹豫许久,这才认真的问道。
念芙诧异的看着云翳,尽管已经过了多年,可眼前这个男子看她的目光,亦如当年没有丝毫改变。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念芙垂眸,轻轻咬着嘴唇没有作答。云翳等了片刻,薄唇溢出一声叹息,伸手给她理了理被子,然后站起身。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会留在京城半月,等你想好了,让月桂来找我。”说完,云翳转身离开,留下念芙一脸错愕。
窗外起了一阵秋风,淡淡的桂花香飘来,让念芙一时间陷入沉思。
自那之后,楼轼再也没出现在芙蓉殿,却莫名撤了她的禁闭,念芙也未曾听到云翳进宫的消息。正当她以为,可以重新回归平静的时候,怜妃来了。
院子里,念芙靠在软榻上晒太阳小憩,月桂小心的盖好毯子,然后守在一旁。怜妃来到时,看着念芙悠闲的样子,眸底掠过一丝嫉妒,原本温柔的脸上,腾起了几分阴鸷。
“皇后好兴致,这深秋凉意的,居然在院子里午睡,也不怕受了寒。”
念芙闻声睁开眼,淡淡瞥了眼走近的怜妃,懒懒的起身:“有事?”
“皇上下旨,三日后封臣妾为贵妃,连同臣妾腹中的孩儿一同受封。若他日臣妾诞下龙子,那便封为太子。皇上说,封妃大典上得要皇后露面,臣妾这才过来告知一声。”怜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进宫前已经打听过,如今的皇后伤了身子不能怀孕,入宫六载,膝下无子。如今帝后不和已是事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只要抓住机会,轻易便能推到这个有名无实的后宫之主。
这不,怜妃进来到这会儿,都未曾向念芙行礼,丝毫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念芙听完,目光落在怜妃平坦的小腹上,思绪万千。她也曾有过孩子,只不过在她选择跳进寒潭就楼轼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
她也清楚,怜妃今日来,传旨是假,炫耀是真。若是换做以前,念芙定然会惩治怜妃一番,现如今,她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了。
半晌,念芙回神,应了一声后,闭上眼便不再搭理。
怜妃见念芙这般不待见自己,心中十分不悦。不过,纵使不高兴,她也只是咽进肚子里。于她而言,念芙只是一个摆设,不久她就可以坐上后位,也不必和念芙争一时之快。
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怜妃也没有久留,离开前看了眼念芙,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三日转眼即过,这天念芙身子状况出奇的变好,不似往常那么虚弱,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让月桂替自己穿上凤袍,念芙还特意上了妆,盖住自己的憔悴。
大殿前,文武百官并排而站,身为大将军的云亦一身戎装,站在武官之首。原本该是念芙和楼轼两人一同出去,结果当念芙走上前时,楼轼牵着怜妃率先上前,撇下念芙独自一人。
念芙心口一窒,迅速掩住脸上的窘迫,摆出一副端庄大雅的笑脸,无事一般跟了上去。
高台上,楼轼和怜妃并肩而站,念芙就如同一个多余的存在。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别的女人霸占,心口像是堵住了一般。
念芙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强忍着胸口的沉闷,依然露着端庄的笑容。
封妃大典,楼轼宣告天下,怜妃晋升贵妃,连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若是龙子便为太子。随后,将属于她的皇后金印交给怜妃,美名其曰是帮念芙分担责任。一切礼仪结束,怜妃...不,是怜贵妃。
怜贵妃假意要向念芙行礼,端着皇后金印踱步来到念芙面前,背她对着所有人,除了念芙谁也看不到她脸上得意的笑容。
“皇后娘娘,你得抓紧享受为日不多的皇后之位了,因为,很快本宫就可以剔除你,成为这后宫之主。”怜贵妃凑近,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不可能!本宫决不允许!”念芙失控的厉声斥道。
哪知,怜贵妃就是故意激怒她,在她出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怜贵妃手中的皇后金印打翻,然后整个人往后倒去,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怜儿!”事发突然,楼轼反应过来时,怜贵妃已经摔下台阶。
楼轼急忙扶起怜贵妃身边,见她裙摆上有血,脸色一沉,瞪着念芙,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太医,快叫太医!”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些怔住的百官这才回神。
“皇后娘娘,您为何就容不下我的孩子?”怜贵妃昏迷前,悲戚的看着走来的念芙说道。
念芙摇着头,一脸无措的看着楼轼:“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念芙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你不信我?”念芙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不敢置信的看着楼轼问道。
“皇后无德,不堪配享凤位,着废其位,幽闭芙蓉殿!”楼轼愤然看着念芙,一字一句如同寒冬冰水浇凉念芙最后一丝情义。
“你当真,不信我?”念芙站起身,对上他凛冽的目光,没有一丝惧意。
“念芙,若是怜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池,朕绝不饶你!”楼轼放下狠话,抱起怜贵妃就往偏殿赶去。
念芙转身对着离去的背影大喊:“楼轼!”
时隔六载,念芙再次唤他全名,楼轼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我跟你征战四载,嫁你为妻六载,一共伴你十载,你曾许我江山为聘,白首双人,桩桩誓言千军为证。我念芙对你,日月可昭,如今是你楼轼负我在先,非我念芙断情断义!”
“今日,这后位,我还给你。”
语落,念芙抬手扯下头上的凤冠,脱下凤袍扔于高台之上,凤冠上的珍珠散落一地,滚落到楼轼脚边。
念芙终是彻底死心了,这个她掏心掏肺爱着的男子,心中再无她的一席之地。再看高台下那个时刻注视着自己的云翳,她苦笑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的对他说道:带我走。
念芙以为,她话已至此,楼轼再怎么不喜她,至少会念旧情。结果,她想太多了,这个男人的心,硬的跟石头一样。
楼轼让太医先带怜贵妃去救治,然后转身冷眼看着念芙。那双曾经浓情蜜意的眸子,此时盛满了冷漠和厌恶。
“看来朕这些年还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你现在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楼轼说着,来到念芙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念芙,你别忘了,朕才是月兰国的天!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
呵呵...低笑声自念芙口中传出。
她心中 的那个楼轼,果然已经不复存在了。
念芙的反应,在楼轼眼中成了忤逆,向来被人奉承惯了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今日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是觉得朕这个天子毫无威严!来人,念芙以下犯上,重打五十大板。”楼轼一声令下,侍卫们便上前押着念芙准备用刑。
云翳闻言,瞬间焦急的上前求情:“皇上!”
“怎么?大将军要替这个罪妇求情?”楼轼目光凌厉的看向云翳,似乎只要云翳为念芙求情,他就连同云翳一起降罪。
“将军无需为我多言。”念芙在云翳开口前,抢先断了他要求情的话,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云翳双手握拳,神色复杂的看着念芙,他又怎会不知,念芙是担心楼轼会迁怒于他。
最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芙被打了五十大板,从始至终,念芙都死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结束后,念芙抬头看向楼轼,澄澈的眸底溢满伤痛,往日看他时的眷恋,此时已变成心碎。
她终于,彻底死心了。
对上念芙的目光,楼轼心口猛地一阵揪疼,紧接着竟有些慌张起来。念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用尽最后意思力气看了云翳一眼,然后晕死过去。
醒来时,念芙就听到月桂的哭泣声。
“月桂,给我水...”念芙吃力的睁开眼,声音非常虚弱的说着。
“娘娘,你终于醒了!呜呜...”月桂抓着念芙的手,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
天知道,当她看着满身是血的念芙被侍卫抬回来时,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不哭,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念芙此时已经气若游丝,仿佛这一句话就已经用尽她全身力气。
月桂不敢怠慢,连忙擦了眼泪起身给她倒水,只是看着念芙这样,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娘娘,您走吧,别留在这里了!”月桂深知念芙为楼轼付出了多少,如今楼轼这般折磨她,她实在看不下去。
念芙惊诧:“月桂你...”
离开这事,只有她和云翳知晓,她记得并未和月桂提过。
“娘娘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昨夜云将军悄悄过来,他同奴婢说,会带娘娘离开。娘娘,月桂是云将军特意派来陪伴您的。”月桂如今不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她陪伴念芙六年,是念芙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云翳当初特意留在念芙身边照顾的人。
念芙心中非常震惊,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为她考虑如此周全,哪怕人在千里之外的边疆,也时刻记挂着。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你对我如此忠心。”念芙此时的心情,就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般,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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