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新建文件夹》,超级好看的小说,主角是risk_rate_delay_enqueue_ts0夜希等人作者:热感,是著名作者“regardyjx”打造的,故事梗概:如果可以,先放下那些紧绷你神经的东西,不要不承认,只要你反驳了、或是思量了,那就是紧绷啦。 给自己建立一个新建文件夹,不要给任何人看到,或是任何时间津津乐道,不管是你讨厌的或是你敬重的人,在这个一方之地里你飘洒文字,说你想说,思你所想。 再看看完毕后你的状态如何,也许大多数人经其一生都未曾经历这种奇妙的状态。

新建文件夹 免费试读 试读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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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转小雨

时间:与夜希会面后一周

人物:热感、夜希之友以及所遇诸位

心情:/

备注:本篇会有若干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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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夜追了好几集某部国产动漫,是从一款曾火遍大江南北的网游改编而来的,印象中该系列在高二那会儿电视上就有播了,此次应该算温故,讲述的是来自各门各派的三界武学人士,共同组成联盟来封印蚩尤的故事,而蚩尤这个角色千百年来都无法被消灭,每逢解除封印之际,就会结束短暂的太平,爆发战争,动漫里用“戾气”来描述战争中作恶者的精神状态,是一种色泽暗紫、飘渺状的气体,被正义之师消除“戾气”的一刻,当事人简直如同失忆一般,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与这种状态较为类似可比的就是日常生活里人们发脾气时的样子,一反往日的礼貌举止,如同把全部精神都聚焦在一条绷紧的弦上,忘却弦所在的琴本身,乃至奏琴者,还有奏琴所在的场所.....而当琴弦断裂的一刻,不知何故地恢复了往常,虽仍旧依靠着那股气下不了台,但也暗自喟叹自己失了态,慢慢找寻与外界和平的可能,再一如从前。

笔者对此假立一个问题: 如果“脾气者”在断弦一刻,没有良好的环境进行对接时会如何呢?

笔者认为这会滋养“戾”,当事人持续地下不了台,最为基本的“暗自喟叹自己失了态”也没法进行,才给外界造成了不和平的印象,而当不和平的印象滴水成河,成为潮流之际,就是所谓“蚩尤来临时刻”。

但“良好的环境”变得不良好是因为什么,如果说是“戾”导致“没有良好环境对接”,这个问题似乎就陷入一个鸡蛋相生的困境了,还有一个让笔者感兴趣的话题是,是否存在一些个体他们与围绕“戾”的一切元素都是绝缘不相干的,是真正的和平主义者,而他们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封印蚩尤的勇士”,对此再抛出一个问题,这些和平者为何不彻底消灭掉“戾”,还有几年前在网上盛行的“内戾现象”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这一系列问题在脑中快速编织划过,一下焦灼了这个微凉的清晨,刚换的入冬被单一下变得闷热许多,才发现昨夜整理桌柜时开的小台灯还一直未关,从喜欢偶尔在电脑上用文档写日记开始,就习惯开一盏小灯,在安静的午夜锁上房门,一个人敲打键盘,这种小型的台灯其实已经用坏好几盏了,现在这盏常常需要挂着充电,且恰到好处地“端正身姿”,才放出稳定舒适的光亮,不过现在的电脑就写写日记,真要玩些什么游戏或是干些其他事情,在手机上就可以了。

午间电话响起得知黄咨就要登门拜访了,黄咨就是在前几篇日记中谈到的夜希之友,那位阳光有趣的“黄姓友人”,本来他是想到下周再来的,不过好像发生什么事情要重返D城,就趁这波来老城区办事就正好拜访一下笔者,听说他临时到来,一下也不清楚如何招待为好,只是随便打理了一下家中等候他。

这次到来,黄咨穿着一双锃亮的马丁靴,一套轻柔暗黑的中性风衣,穿的短裤比上次会面时见到的更短了,搞得这天气要转暖似的,咖啡色太阳眼镜后那潇洒到肩的中发这次却也乖顺地扎了起来,嚼着口香糖,拎着一箱脱脂牛奶和一提装有东西的精美纸盒袋,在四楼台阶处和正准备下去迎接的笔者撞个正着,二人对视一瞬,即刻顺溜开启了互相调侃的口头游戏,被他取笑了这身宅家装扮,说是和不会打扮前的夜希神似。

带他参观了笔者家的琴室、茶室、卧房,这些场所的规格是原来屋主留下的,但他一副走马观花的模样,毫不在乎,却被那处近期拼凑起来的不到6平的书房吸引了。打开小型书房中那盏微弱泛着黄光的灯,黄咨在小书架前逗留了下,敏锐地注意到了一支丢在桌脚的油尽水笔,顺藤摸瓜到了笔者平日有写东西的习惯,这一下倒也提醒该去不远处的杂货铺买些笔了,他拾起笔后便坐在了房中小椅上,边喝着茶,边转着那支笔,又摆出了一副思忖的状态,而后讨论了下可以一起上火新公交站方向的那家火锅店吃顿午饭。

回顾到那次在夜希家中吃饭,夜希坐在靠墙的那张椅上,剥着桌前几颗花生,时不时喝一小口果汁,客座上的两位则酒兴盎然,一杯接一杯,不过实在讲黄咨的酒量是真好,不吃菜只顾喝的,后来剩的菜实在太多,只好放进了冰箱,第二天早上夜希就拿剩菜下厨做了一道菜,用来配早餐,现在想想那味道是真的可以。

那晚推杯换盏之后就开始了碎聊,从谈话中得知下个月夜希就要离开B城了,可能会在西部某城安顿下来生活,黄咨虽然酒喝得晕乎,但听闻片刻后还是一惊,尝试劝阻着想说了些什么,却也恰到好处地借醉意冲淡,不知醉否。

笔者与夜希相识不算太久,但那种不舍感还是在胸口浮沉着,那句“相识即别离”真是应景,人在享受彼此相聚的同时似乎也就注定有一刻会离开的,先前多少许欢乐,而后就有多少苦恼到来,如果这是一个贯穿世间的“铁律”的话,那人们该何去何从呢。

当时心想得给夜希准备什么礼物之类,像过年时商场那些大包小包的礼品,最好是价高显心意的那种,但细细想来这也是挺苍白的,何况一个将要远行之人,繁重之物反而成为对方的旅途负担,总之在那一日到来前得准备些什么。

热感

述己坊

(2)

从上周开始不知是因为天气转冷后人变懒还是何故,晚上就寝前或是早起都不怎么爱洗漱了,先前打折季网购了一堆生活用品,其中牙膏就有好几条,同时也自备了一支牙刷,这下都得放一边了,不过稍后设想了下,如果今日不刷牙就出行了,然后一个朋友指出了今日笔者的牙齿相当黄,甚至调侃地作呕,同样路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开始指指点点,然后笔者瞬间变得窘迫难堪,身后的肌肤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冷汗,然后.....这种“如果不如何就如何”的语言格式,似乎在生活中真的很常见,而且真的很好用,常常能让人们马上服从,就连刚刚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假设都让笔者恍惚了好一阵,但当前不妨关掉这样一个“朝着必然结果导向的轨道”,用日记将其静止住,回顾一下这个命题中笔者最为关心的是哪一条:

1. 不刷牙 2.因为不刷牙出现的尴尬 3. 尴尬的状态

老实说第一条笔者认为是没那么重要的,首先如果出门太急还是什么原因都可能会忘记刷牙的,且回忆起高中曾有一段时间在家着急备考,决定压缩自己的时间,省掉洗漱一系列日常事,而后考试顺利,还暗自推崇这样一套玩法。

第二条细细想来似乎也不重要,按上文所述,如果居家不出,就自己一个人,还有谁和谁玩尴尬呢,这倒也让人想到先前新闻中报道的出租屋中垃圾成山的内容,不过当事人要是在退租时能够花半天打理一下,倒也没什么事了。此外少说话或嚼嚼口香糖,似乎都可以“躲开尴尬”的。

而第三条想必才是答案,试想诸如不刷牙这样的“如果不如何就如何”的事件还有许多,还有一些是所谓的“人生大事”,当下有,不久的将来还会设计出更多,一路上寻觅着某种规范,其实似乎都是在限制着恐惧自己,那样的情状真是让人窒息,没有空间,没有呼吸,反而成了暴力滋生的土壤,所以是不是可以尝试深化和了解这样的语言模式呢,不要太过绝对,而是把它处在一个平和协调的位置上,这样的状态着实让人向往。

用手机翻阅网购软件的购物车,除了之前订的生活用品外,在第二页的末尾处找到了一条购书的记录,才想起是当时想购买的一套那位B城纪实文学作家的书籍,其实对于这位作者的病逝,当时笔者是在四个月多月后才得知消息的,那会儿应该还在A城学校里上课,和坐在身边的室友们都默契地打开手机看小说或是刷视频,一起倒数着周末快乐时光的到来,直到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这位作家的名字,于生辰处的后段出现了一个已过去的时间,而不是常见的“-”,恍然间又再次查找高中时看的一部与一首歌曲同名的小说,这个小说讲述的是上世纪的政治经济形势下的官场风云,其作者同时也是一位北地的从政人士,而今在其生辰末尾处也定格了一个已过的时间,细细查阅居然发现二人都是病逝在了H城.....转而笔者瘫靠在了座椅上,一阵无力感蔓延全身,环顾四周,一下子清晰地听到已讲完四章ppt的教师正做最后的总结,听到屋外无课的A城本地学生准备入市回家的嬉闹欣喜之声,听到教室窗边檐台上飞来的小型山雀细微的鸣声,还有教室后方一位昨夜熬夜游戏的同学规律起伏的鼾声.....

从火新公交站西行百米,出现了一条人流稀少的小道,到达路口就可以看见不远处冰山道上那座教堂的十字了,道旁的一些住户都有B城常见的那种小型加工作坊,一提提装满加工零件的尼龙袋随意的摆放在门口,预定的火锅店就坐落在这条小道的末尾处,听老板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几年前他的老家那流行一个说法,说是在B城这开店能赚钱,不少在本地做生意的人都纷纷结伴来到了B城,老板起初不太愿意,老婆孩子都在家要照顾,且现在生活有油有米的还凑合,后来人言多了,不知何故“B城赚钱”这样一个词汇对他还是产生了魔力,和母亲商量后决定带老婆来一起打理店,孩子留在老家上学,要上巴士离开老家那会儿才和田里务农回来的老爹交代,老爹这个年纪听力差得很,重复几句听明白后,才缓缓回了句“哦哦”,就独自拎着锄头到院子里去了,巴士上行李放在座椅前的小道上,脚无处安放,一旁老婆取了一张纸巾剪指甲,自己头埋在那件父亲前年过年上商场给买的那件大衣里小声抽噎哭泣,但勉强出一副困累欲睡的旅人之状,东凑西凑了一笔钱挑了老城区这样一个地段,刚来那会儿出入一些场所,自己的口音常常能被B城本地的人们皱皱眉头,然后紧跟一句B城方言的“外地人”,虽然办事的人也很周到,但他多少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下“B城方言”这样一个难学的语言在他心中埋下了根.....

店里这块隔间除了笔者这一桌,还有前排那桌一对青年男女刚刚吃完准备离开,桌前来的这位“客人”又掏出了手机与笔者二人分享了自己前段时间独自游玩的一些“B城打卡地点”,喃喃着那会儿要不是什么原因就可以买到什么纪念品之类,随后他快速地上下划动手机屏幕,似乎还没找到心中认可的某个精彩片段,瞳孔处多了一丝挣扎。这一刻间一阵袭来的疑惑穿荡在笔者心间,稍后瞅了瞅黄咨的情状,黄咨也即刻捕捉到了什么,其示意老板放下手机,而后与老板侃侃而谈,除了聊刚刚看到的,也聊了些时事或是娱乐,再到美食,甚至与他互换了联系方式,渐渐地笔者心生起的这种疑惑在桌前欢笑和调侃中抹去不见,老板才想到这会儿得开车去运货了,传来店员吩咐了几声,店员从后厨取来一盘琐碎的食材,说是老板赠送,黄咨起身朝正要出门的老板摆出一副古人作揖状,老板一下笑得噼哩哗啦,举右手,中食指并和向前潇洒一指,便赶忙离去了,而后一阵隔间中只剩下笔者二人。

透过隔间的玻璃窗瞧见屋外的太阳浮现了,这种感觉有点像冬日中的暖阳,那样的阳光不像夏日阳光那般洒脱无畏,它总是轻悄悄地随着太阳一日中的西行,耐心地攀爬在任何一处,想起小学那阵在隆黄六区爷爷家寄宿时,那个冬季的周六时间,小区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拎着竹椅到公园处晒太阳,有的会碎聊几句,有的老者干脆带躺椅晒得入了睡,那会儿的笔者还想着能争取到多长时间的上网游戏,不过真要在屋里玩上一个小时游戏,便发觉脚已冻得不行,便会不由自主的站在窗旁往公园方向望去。

热感

明心阁

(3)

细细想来火锅店一聚,应该也是笔者和黄咨这段时期的最后一场会面了,夜希要去西部某地,黄咨虽去不远处的同省D城,但真要上那除了“去当地群岛旅游”外也谈不上什么契机去拜访下的,与二人虽相识未久,但总感觉他们身上都有某种从来没见过的特别气质,应该就是比较招人喜欢的那种,和谁都可以打成一片,而且总感觉他们都可能学过哲学这种的,所以他们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热闹。

火锅店午后那阵,黄咨和店员要来了啤酒,本来他想多拿几听的,笔者怕他又跟上次那样喝成酩酊醉状,就吩咐退了些,稍后便想起一些个问题,想在临别前请教一下黄咨,以下整理了当日所提的一些内容:

1. 为什么人们之间会爆发矛盾,而且常常有种深恶痛疾的感受,这种感受在矛盾前后都存在着,它来自于哪里

2.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宗教,每个宗教都有着关于和平的宗旨,为何会屡屡爆发冲突

.....

笔者一气呵成的把这些个问题倾倒了出来,说也奇怪这些问题自己先前也没怎么整理过,不过回想一番,这些问题还能找到一些渊源,比如第一点在任何场地,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存在,试想一群从来没有交际的人们从一场聚会开始要一起生活多日,可能不到两三日这种感觉便油然而生,而后以不同形式在互动中点燃,直到矛盾公开,成了人们的一种印象.....

黄咨在听完笔者所述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邀请一同前往旁侧无人的休闲角,笔者跟随其后,注视着他的嘴角,期待答案能马上浮现出来一般,黄咨轻松地坐靠在墙边上那台自动按摩躺椅上,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开始鼓捣躺椅上奇形怪状的按钮,随后平和地望着前方,笔者则思索状地坐于旁侧土黄色的大沙发上,先是翘起二郎腿,又感觉不太舒服就放下,没过多久又翘了起来,时不时往黄咨那望去。

他和笔者交代了一句,有些内容可以给与答复,而另外的是无法答的,自己也无法答好,然后打趣道如果不答不上就会点下躺椅上某个发声按钮进行“警报”,笔者坏笑了下,期待地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黄咨首先抛出了一个“自厌”的概念,认为厌恶自己是任何人都有的一种特性,但人大多时间向外而不会选择向内,因此这种特性大多数人是不自知的,而人与人本就归属同一物种,另一个人的“毛病”的长相看似与自身不同,却极有可能只是同一枝上的不同状的果实罢了,对这种“毛病”展开了攻伐,而人会有一种共识来保护物种共性,但这种保护意识往往会发挥不当,成了一种“反攻”,也开始沿着对方的执行轨迹,来挖掘所谓的“毛病”,而后无休止地蔓延开来。

按黄咨这么说,所谓的“厌他”实质上是“自厌”。

答者言毕,问者大喜,继而理答案之要,又问“此症结为之奈何?”,答者鸣椅上机关,问者悻悻,询二题之解,答者鸣椅上机关,问者豁然。

用了一段“热感式文言文”对当时的对话情景做了一个简单还原,说起在日记中第一次玩文言文大概是大一下学期那会儿,加入的社团太多,结果搞得自己晕头转向的,就在日记中用文言文“精简瘦身”,既能记录生活,也能腾出时间搞社团的事儿,那会儿的日记是写字一个封皮老旧的个性本上的,是原先老屋主赠送的,一直放在书橱中,而后取来带往学校,却在图书馆每周四下午清理时不见了踪影,前台问询也不得知,也就作罢换了“新欢”。

随后笔者二人离开休闲角,正要重返隔间,黄咨浅笑地问了一句“有没有注意到你手上握着什么,‘画抹老兄’”,笔者才发觉到左手原来一直在摆弄着一只口香糖塑料盒的盖子,一开一关的,应该出门那会儿在茶几上取来的。

热感

明心阁

(4)

凌晨12点过后,在睡床上辗转反侧,黑漆中探摸着手机在何处,几十秒间未寻得,便不自主地内心一惊,赶紧把大灯打开,好一会儿发现落在了客厅沙发上,而当坐下摆弄起手机时,发现自己掌握了一个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的一个习惯,那就是去记录观察当前是否有那种“在手机上不知何故地东翻西找”的情境,近几日里就发现了老爱点开一个音乐软件,也不怎么听歌,在广告页面结束后就轮番点开几个模块看来看去,然后关闭,周而复始.....

这次虽在这个新习惯的监督下,居然还是“明目张胆”地打开一些,而后笔者方知这可能就是所谓“无聊”吧,而生活中总会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方案和设想让人们觉得“有聊”,但可能“无聊”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味呢。

也不管怎的,当时就索性出门,这次出门前的心态较以往好像更加洒脱些,不求说一定要到达哪个目的地,去做些什么事,不会在家里给自己计划来计划去的。穿行而过的是城中村的一条小道,这条道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尤其是路面上几处老的井盖,布满铁锈,还有道旁饭店门口地板上那残留的废弃食用油,到处都是的生活垃圾.....而此处却是笔者在B城所见到的最为人烟的地带了,人们大都来自外地,在此工作生活,中央十字路口处停着若干辆贩卖炸串的小车,小车上挂着一盏小白灯,老板招呼着从两侧出租楼下楼购买宵夜的人们,还有几辆刚开来的贩卖西瓜的货车,车的后视镜上挂着一只大喇叭,说着物美价廉,从饭店出来的醉酒的客人一手搭着伴侣的肩,一手挥舞着和酒友嬉闹或是道别,还有外卖员和出粗车司机们在一旁时而向前方热闹望去,时而索性低头摆弄着手机.....想想人气最高的马街于凌晨时间会有自己的“宵禁计划”,除一些店铺打烊后半开着店灯打理,就是环卫工人来回反复地冲洗马街商道,那般悄然无息,而此处更让笔者想起十年前B城,那时的景象也是如此这般,父母带着幼时笔者和朋友们游山玩水,当时一般都喜欢去本地的农家乐吃喝玩乐,最后一次是初中那会儿去的坐落在B城海岸地带-洞口,那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海了,不过现在大都聚少离多,每个人好像都在为着些“必需品”忙碌,一旦得闲见个面也时常将这些所谓“必需品”的“必要性”宣传或是强化给身边的其他人,听来总有几分说服力。

到达这条小道的末尾处,迎面出现得是一座中型拱桥,名为“温花大桥”,串流而过的是一条不起眼老旧水道,听说径流直达四杨湿地和赤岸公园,是它们能够建成的功臣,刚到此处总给人一种幽暗静悄的体会,细细观来发现桥上并没有路灯,只有靠城中村这一侧的交叉路口置有一盏老旧路灯,驻足其上,便能眺望两岸依稀几处大楼黑影,还有的就是近水处一盏盏昏黄灯光下的各类植株和一处静默的靠背石椅,这些植株与灯下波浪吐纳的流水无限的贴合着,远观如同一体,刹那间一阵清凉有力的夜风吹来,想必这股风刚不久还到访过江屿岸边呢,不知是哪位龙王施法,带来了持续一个时辰的小雨,笔者躲闪不及,莫名心生一个想法,便是“伴雨而行”,山回路转下,被雨水朦胧的黑框眼镜再次捕捉到了不远处的旧湖。

旧湖道口处的几颗大树上放置着一种特质的鸟巢,其上放着一盏变色的夜光灯,红黄蓝绿那般变换着色彩,当灯光拂过那道水渠时,一下照亮了黑夜雨中点水波纹的盛状,寻得一处人家门口屋檐稍避雨作歇,屋中一台老旧的电视放着哪部影视,变换的电视光影倒映模糊在墙壁上,屋主尽可能把声音调小,伴雨作鼾.....生怕打扰,正当准备起行时,黑夜中一只低飞的白鸟拂过水渠,惊鸿一面,旧湖之静,旧湖之境,可见一斑。

沿一旁新建的塑胶跑道前行,经由那处十字路口,便能望见夜希的住处了,笔者心想自己有多少话想和旧湖记忆说,又有多少话会和这个相识不久的好朋友分享,也许不必当面诉说,如同经过的那处斑驳几十年的挡车石柱时,也只是轻抚过后的离去,即使它在笔者的记忆中极深刻重要,也许只是自己和自己聊聊天吧,一种从未经历的“自己说说”。

上次和黄咨离别后,他留下了刚到访时携带的那提纸盒,让笔者代为保管,得黄咨允许后,晚间翻阅,观来才发现像是谁的日记,且黄咨交代这只是其中一个部分,目前自己手上持有两本,日记作者和每位分得部分日记的持有者们都十分期待能有一位“文者”将它们整理成文,不过当时笔者也有几点疑惑:

1. 日记作者为何将文本分散开来交给其他人

2. 如果要成文,他们为何不商议找一名经验资深的写手

3. 所谓“文者”是何意,是一种职业还是什么

而这些黄咨在电话中并没有过多透露,尤其是笔者最感兴趣的作者本人,言谈之中会感觉他们更像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不过细细想来,笔者当下竟也是这样一个持有者的身份了,这是不是说笔者也是群体的一员了呢。

这次的“自己说说”中,畅谈了不少的旧湖记忆,其中甚至在言语回顾中挖掘到了十多年以前旧湖道口本来有的一家公厕,印象中当时卖的是那种以前如厕的“草纸”,售价五毛钱一份,印象中这种卖纸厕所最后一次见还是刚上初中时在近山,从这场记忆回溯中收获,似乎进行着一场时空的旅行,而平日似乎总寻不得回溯的入口。

此外在“自己说说”中笔者分析到一个论断,不论何种原因,替黄咨保管的日记若想成文肯定存在一定的难度,是诸多从事文学人士的一个挑战,且过去他们可能也找寻拜访过不少作家,过程也许一番风顺,只是在部分问题上遇到瓶颈,日记作者还是决定有所保留,而持有者应该大都是这位日记作者的朋友,且关系十分要好,此外.....

当笔者找寻一处座椅歇息时,旧湖道上显得更为静谧了,拎起口袋手机摆弄时,方知小雨已停了一段时间,几处没有道旁大树庇护的地带,在路灯下可见落叶与雨水贴合在地面上湿润一片,还有湖畔吹来的清风多了几丝甜凉。

热感

明心阁

(5)

旧湖返来,开了玄关处的小灯,坐于客厅沙发处,稍回顾了刚刚那场“自己说说”,除了上小节中提及的收获外,笔者还留意到自己在旧湖的“T行道”(一处被笔者临时命名的T行路口)来回走动,期间并没有坐下或是靠在水渠栏杆上小歇,而是一种匀速规律的漫步方式,然后在口中喃喃这一些话语.....这场景事后一想还真有几分古怪,这时“2:20”的手机铃声响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调起来的,出行过程潜伏的缱绻和疲惫开始横扫席卷着瞳孔,但并没有把眼完全闭合,不自主地将灰色外套披在身上就往沙发枕上靠了,而后应该像是进入了一场梦境,一下穿梭到了一处公立高中学校的教室考场前(笔者高中就读的是私立学校,高考是统一安排去这所公立学校考试),临考只剩下十五分钟了,“考前拉肚子症”突然就犯了,冲刺似地想往厕所跑去,一路上看到不少正要入厕所的同学,似乎正要和自己争夺厕位,便用力将前方同学拉开来,却发现厕门已经堵满了人,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且时不时望一望身边那些潜伏的“夺厕者”,然后拿出机械手表,狠狠地盯着,突然跺脚,然后发出“啧”这样无奈的声响.....笔者当时立刻离开要去楼下那间厕所看看,厕门前却挂着一副轻描淡写的“正维修,不好意思哦”,这刻考试时间已经到了,笔者这时突然转为一种莫名的绝望,然后突发一阵傻笑,迎面而来的还有一些“寻厕”的同学,神情一样的可怕,问询笔者前方厕所是否能上,笔者居然示意可以上,他们的神情变得似乎没有那么的紧张了,有的听到笔者回复后居然没有了“厕意”,折返回去考试,随后笔者缓缓走下楼梯向校门前走去,此刻发觉原来这学校是建在郊区的,门前就有几亩人家所种的大白菜,地上的农民摘下冒,向笔者招了招手,附近住户的家门是B城农村常见的那种黄泛金色的铁门,笔者抬头往远处青山望去,暖阳下山上的松柏轻轻摇晃,告知微风到来啦,而当笔者踏出校门时,保安递来一张白纸,其上写着“饮食一切正常,至于缘故望君自思量”,然后笔者拎着纸踏出校门,身上是那般的轻盈,还能闻到这个夏天和往常的夏天其实一样,然后找到了一处B城农村常见的公厕,里面没有一人,决定在此处如厕.....

这场突如其来的上演故事在瞳孔跳动和强烈的尿欲下将笔者在沙发上惊醒了,发现一侧的玄关灯仍旧开着,披身的外套将上身包裹地紧紧的,倒是脚冻地冰凉冰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去上了厕所,原来回来的时候真可能是太累,就直接困觉,怪不得把尿憋得难受要命,不过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眼皮还是有些酸酸的。

这时笔者展开了一番小型的自己讨论,对这个过去不久的画面进行一些解读,首先抛出以下几个问题:

1. 梦中为什么会出现“厕所”相关的元素

2. “考前拉肚子症”病因是什么呢

3. 后来出校门时的那个轻盈状态现在回想为何有几分向往

在此篇日记中笔者第一次尝试对这样具有挑战性的问题进行一场“自问自答”,首先笔者认为画面开始前的几个小时笔者在旧湖回忆过那种老式厕所,因此“厕所”这个元素有个基本的奠基,且因睡前过于疲累,连明显的尿意都不得知,在一种潜意识里就与“厕所”这个元素进行对应绑定。对于第二个问题笔者想起先前在网上冲浪时看过的一篇类似心理学文章聊得那种“口肛时期”,表示那个阶段个体的感官体会在口肛器官上会更为优先,且笔者对此的一个简单推论是,即使步入成年,以性器官为首的器官虽发展迅速,但前者仍更为优先,且遗留下的问题也会持续贯穿成年以后,“考前拉肚子症”可不止出现在考试前,在面试、体育测试等活动,甚至是那种排队马上就要轮到时的样子,都会以不同形式激发出来,且出校门时保安递来的更像一个检测报告,告知了“考前拉肚子症”并不是由饮食不当所致的事实,因此判断这更像是一种神经和内分泌失调产生的现象,而神经紧绷常常是在一种倒数时间的情形下,尤其在一个所谓“特别重要活动”来临之前,而当出校门时忽然得到的一种轻盈感,笔者的推测是在童年大部分时间里并没有过分参与这种倒计时的活动,这应该是童年时的一种印象,然后在校外公厕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方式如厕,身边的各种B城农村景象应该是有一种象征的意味.....

而对如上的分析,笔者也产生了以下几大担忧:

1. 随着成长,似乎总有千奇百怪的方案会让自身卷入那种“倒计时活动”,是不是可以脱离开来,回归到以B城农村为象征的那种轻盈的生活模式。

2. 轻盈模式的生活是否可以设计出来,是否可以寻求一些个从事这些的导师寻求指导

这两个问题笔者先寄存起来,打算积累多后向夜希或是黄咨寻求答案,也不知何故前几次问他们的若干问题得解后,总有一种莫名得豁然感,而他俩语言的逻辑感其实并不是很强,夜希的回答容易给人精炼之感,黄咨的回答则显得语快随和,当然如果私下笔者在日记中对二人的“解答水平”定高低的话,感觉黄咨会更胜一筹,因为一些观点中他说服力多些,且时常能够提示或是举例作为补充。

这一插曲完毕后,笔者看了下时间也该是迎来天光了,索性在沙发上补上一觉回笼,便将房中被子取来打理铺好,但不知是沙发枕太高还是沙发套上的装饰珠子和身后磨得厉害,一晌过后只见屋外清晨越来越蓝亮,然后泛白,睡意竟也给消解得一点不剩了,这时脑中机灵了一下,如果有“考前拉肚子症”,那当下就有“睡标不达症”,其中的应该有以下几个条款:

1. 所谓“传统正规的睡眠该是如何”的模式,任何不满足该模式的个体都会不自主产生焦虑

2. 如果给睡眠设为“倒计时活动”,睡眠将变得不再轻盈,需依靠药物或是一些所谓只能用一段时间的“睡前土方法”

(具体的分析诸位可以参照上个案例)

不过此刻沙发上笔者的目光正注视着茶几下面放的那个黄咨送来的纸盒子,便决定在这个时间随便翻阅其中的日记来看,沿纸页取中,找到了一篇写于两年前作者在A城念大二时的一段记录: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所在位置位于学院长廊,其实主体也不知何时与这个地方结缘,也就是前年年末第一次感受到北地的冬雪吧,一个人揣着手机在这里进行‘绪论描述’,这次来也不太清楚会不会最后一次了,这样一个地方,同样是大学生,大家都尽可能出入寝室、社团还有教学楼,顶多加个实验楼,有谁可能会在此花上上千小时与长廊对话呢,且当时主体与它也并不相识啊,哦,还有,所谓“长廊”这个名字也是主体为之命名的啦,知道这个命名的除了主体就只有曹术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内地,不然这次返来他该是第一个来迎接主体的了,然后又回是他的一系列寝室牢骚和分享今日他的“引子”(借鉴主体‘绪论’格式发展的专属曹术的自己对话模式)了,哈哈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这一段的虽然潦草,像是急匆匆还不知是随意写起来的,所谓“主体”是这个神秘的作者本人没错了,笔者此刻细细地注视着“绪论”、“引子”、“自己对话模式”这几次字眼许久,而后掸了下封皮上的灰尘,拿起观摩一阵后,将之小心放入盒中后带入了房间。

热感

述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