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成长史

武侠修真《小妾成长史》,现已上架,主角是禾穗宋怀谦,作者“惜言兮”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彼时,暮色如墨,笼罩着青州城郊的破庙,城门早已关闭。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这破败的庙宇里凑合过夜。  夜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庙门,董书砚在破庙里拢起干柴,燃起篝火,将顺路捞到的鱼架在火上烘烤。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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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大人也是挂心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早日把岳母相中的姑娘娶回来,她自然也就宽心了。”宋怀谦轻叩茶盏,瓷壁相撞发出清越声响,尾音似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董书砚闻言垮下肩膀,随手抓起案上半块茶点丢进嘴里,含糊嘟囔道:“娶了亲就得生养,生养了又得拉扯,这日子何时是个头?想想都教人头疼。”他突然坐直身子,掸了掸衣襟上的点心碎屑,压低声音道:“对了,青州那边的事儿,我这次回来,还带了要紧的证据。”
  宋怀谦瞳孔骤然收缩,敛色沉声道:“你信里只说发现了老鼠踪迹。”宋怀谦指节叩在梨木案上,发出“咚咚”闷响,“却没提证据已经到手!这东西究竟从何处得来?”
  董书砚瞥了眼紧闭的门窗,从怀中掏出块油皮纸包着的物件,泛黄的账册边角还沾着暗褐色污渍,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看着这本账册,董书砚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两个月前。彼时,暮色如墨,笼罩着青州城郊的破庙,城门早已关闭。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这破败的庙宇里凑合过夜。
  夜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庙门,董书砚在破庙里拢起干柴,燃起篝火,将顺路捞到的鱼架在火上烘烤。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他屏住呼吸,摸出火折子点亮,在摇曳的火光中,只见干草堆里,露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少年约莫七八岁模样,身上粗布衣裳沾满泥污,头发乱蓬蓬地遮住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眼睛在火光下亮得惊人。
  董书砚刚要开口询问,少年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瑟缩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破陶罐。
  “别怕,我不是坏人。”董书砚喉间溢出温声,匕首削下半块滋滋冒油的鱼肉递过去,“吃点东西吧。”
  少年盯着鱼肉,喉结上下滚动,却固执地抿着嘴唇,脊背紧贴着布满青苔的砖墙,沾着泥垢的手指死死抠住墙缝。
  董书砚将鱼肉裹进新摘的芭蕉叶,刻意放缓动作推到三步开外。少年盯着那块热气蒸腾的鱼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克制住扑食的冲动。
  直到董书砚转身添柴,身后骤然响起急促的吞咽声,混着骨头被嚼得咯吱作响的脆响,连芭蕉叶都被啃出细碎的破洞。
  摇曳的火舌舔舐着董书砚的侧脸,他瞥见少年怀里鼓起怪异的弧度,随着少年急促的喘息微微起伏。
  还没等他开口,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年脖颈暴起青筋,如惊弓之鸟般慌乱地扑过来,指甲深深掐进他小腿:“他们追过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董书砚瞬间扣住少年后颈,将他像拎小猫般塞进蛛网密布的供桌底。褪色帷幔刚落下,他便抄起沾满苔藓的枣木棍,故意打翻了酒瓮,刺鼻的酒液泼溅在衣襟,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庙门,活脱脱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
  “轰!”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震落梁上积灰。
  “吱呀——”腐木门呻吟着打开,门外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举着火把,领头的刀疤脸目光在庙里逡巡:“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崽子?他偷了爷的东西!”
  “没、没瞧见……”董书砚扶着门框干呕两声,酸臭的酒气扑面而来。
  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晦气!”
  等这群人骂骂咧咧走远,供桌下却没了动静。董书砚掀开帷幔,只见原本躲在下面的少年双眼紧闭,已然晕了过去。一卷用油皮纸包裹的账册从他怀中滑落,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董书砚蹲下身,在少年鼻下探了探,确认还有气息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人从狭小的供桌下抱出。他把人轻轻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又解下外衫盖在少年身上。那本账册被重新裹好,塞进干草深处,又用几片枯叶随意遮掩,直到看不出丝毫痕迹,才稍稍松了口气。
  董书砚倚着斑驳的神龛打盹,始终保持着半睡半醒的警觉。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好在一夜无事,黎明的曙光终于穿透了庙宇的阴霾。
  晨光照进破庙时,少年睫毛轻颤,董书砚连忙递上水囊,少年干裂的嘴唇贪婪地凑向水囊的出口。“他们...还会来吗?”少年声音沙哑如砂纸,透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别怕,我们先离开这里。只要进了青州城,就没人能伤着你了。“董书砚半揽住少年单薄的肩膀。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疯狂挣扎起来,眼眶瞬间涨得通红:“不去!我不去青州城!”
  破碎的呜咽里,藏着比夜色更深的恐惧——这座即将投奔的城池,正是少年噩梦开始的地方。
  原来,陆昭本是青州城赫赫有名的盐商陆离独子。青州知府徐远山与当地盐商暗中勾结,做起私盐买卖的勾当。陆家虽世代经营盐铁生意,但因私盐泛滥,生意日渐艰难。徐远山盯上了陆家在盐道上的人脉与资源,以丰厚利益为诱饵,哄骗陆昭的叔父加入。
  叔父鬼迷心窍,瞒着陆昭父母,利用陆家的商船替徐远山运送私盐铁矿。陆昭的父亲偶然发现仓库里的异常账本,正要质问叔父,却被叔父先一步告知了徐远山。为了灭口,徐远山决定斩草除根。
  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雷鸣电闪照亮青州城的街道。知府的衙役们身着普通家丁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巾,如恶狼般冲进陆家宅邸。
  陆昭的父母将他藏进暗格,塞给他一块玉佩与一本账簿,让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凄厉的哭喊、愤怒的呵斥、求饶声混着刀剑的碰撞声,在暴雨中撕扯着陆昭的神经。
  “哐当”一声,青花瓷瓶被踢翻,碎片迸溅的脆响让他牙齿打颤。重物倒地的闷响接连不断,惨叫声刺破雨幕,直到最后一丝声息消散在滂沱大雨中。陆家宅邸陷入死寂,唯有雨声依旧。
  待周遭彻底归于寂静,陆昭的手不住颤抖着推开暗格。刹那间,浓重的血腥气裹挟着雨水的寒意扑面而来。
  月光之下,父母的尸体泛着青白之色,母亲面容定格在凄厉的尖叫瞬间;父亲的指尖深深抠进青石板;而叔父歪倒在角门的阴影里,嘴角还残留着未来得及消散的惊恐神情。放眼望去,小厮仆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就连平日里温顺的狸猫,此刻也倒在回廊之下,尾巴被斩断,脖颈处的伤口触目惊心。
  陆昭强忍着胃部翻涌的不适,颤抖着换上仆妇之子的粗布衣裳。他用衣襟狠狠抹了把脸,将玉佩和裹着油纸的账簿塞进怀里,踉跄着跌进雨幕。
  次日天明,朝阳初升。大街小巷一夜之间贴满了悬赏榜,鲜艳的朱笔大字格外醒目。衙役们举着告示,扯着嗓子在街巷间穿梭吆喝:“陆家惨遭匪盗劫杀,现全城缉拿凶手!凡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陆昭缩在围观人群里,身旁的老妇踮脚张望,嘴里喃喃:“陆家世代行善,怎落得这般下场......”话音未落,便被身旁汉子拽着胳膊拖走,粗粝的咒骂声消散在喧闹中。
  远处茶楼飘来的说书声忽远忽近,正讲着“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陆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血肉模糊的疼痛中悄然转身,融进了人潮深处。
  陆昭刚拐进潮湿的巷口,腐叶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还未等他辨清方向,一只粗糙的手突然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
  带着酸涩气息的手掌死死箍住他,他踉跄着被拽进阴影里,后腰重重撞上墙角碎裂的青砖,剧烈的刺痛让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别出声!”粗粝嗓音裹着夜香桶的酸臭味擦过耳畔,王伯佝偻着背将他死死抵在墙上,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巷口,“那狗东西的眼线正满街窜!跟我走!后门运粪的车马上要出城!”
  陆昭浑身僵硬,喉间涌上的血腥气被夜香刺鼻的酸臭生生压了回去。他认出了肩头补丁摞补丁的王伯——母亲曾给过他十两银子抓药救治老母。王伯猛地扯开夜香桶破旧的草席,腐臭的秽物几乎要漫到他鼻尖。
  “忍着!”王伯将他推进车底夹层,粗糙的手掌在他后背重重一拍,“车轴上抹了猪油,别出声!”
  车轮碾过积水的哗啦声骤然放大,陆昭蜷缩在沾满秽物的木板间,头顶的夜香桶随着颠簸不断渗漏,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站住!”衙役的铜锣声惊飞檐下的麻雀,陆昭感觉车身猛地一顿。刀刃刮擦木板的声响近在咫尺,“老东西,出城文书呢?”
  王伯浑浊的笑声混着夜香的酸腐味传来:“军爷您闻这味儿,哪个不长眼的匪盗会躲粪车里?”
  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咒骂,皮鞭狠狠抽在马臀上。陆昭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当城门的阴影笼罩头顶,陆昭透过木板的缝隙,瞥见衙役腰间寒光闪烁的佩刀粗暴扯开行人包裹,那些飞溅的布料碎屑,像极了昨夜母亲染血的裙裾。
  暴雨冲刷过的青石板还泛着水光,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抠进石缝的十指——或许,连这冰冷的石板,都比这世道更懂得什么叫冤屈。
  能出去吗?
  城门就在前方,只要出了这道门,他就离复仇又近了一步。然而,就在这时,车身再次猛地一停,陆昭的头重重地撞在木板上,眼前一阵发黑。
  “等等!这车上怎么有股怪味,再仔细搜搜!”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显然是衙役又折了回来。
  陆昭的呼吸瞬间停滞,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摸到了怀中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了些。
  王伯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慌张:“军爷,这就是辆倒夜香的车,能有啥古怪?您就行行好,别耽搁小的出城干活儿。”
  “少废话!给我搜!”衙役的呵斥声不容置疑。
  陆昭听到有人在车外走动,脚步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脏上。突然,一只手掀开了夜香桶上的草席,陆昭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心中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衙役皱着眉头,被夜香的酸臭味熏得连连后退,骂骂咧咧地说:“真他娘的臭,赶紧滚!”接着,又是一鞭抽在马身上,车子终于再次启动。陆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