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燧 试读章节

“……三名学生因双方情感纠纷，在校外蓄意生事，恶意聚众，打架斗殴，致其中一方学生严重受伤。”

校长叉着腰停顿了一下，对于这件事他很是激愤。

“本次事件影响恶劣，情节严重，严重违反临县一中学生管理规定。经研究，决定给予高三（15）班的江燧学生处分。望大家引以为戒……”

台下众人唏嘘，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事。

唐初余抿唇。

三角恋？

唐初余唏嘘，脑里浮现出那些玛丽苏电视剧的剧情。

议程渐渐结束，唐初余站起身，捶了捶腰，搬起凳子准备离开操场。

人潮汹涌时，陈浩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二话不说抢过她的凳子，笑嘻嘻地。

“妹妹看你这么瘦，我来帮你搬。”

……

赵薇薇皱眉，她鄙夷地看着他，夺回来唐初余的凳子。

她平时就讨厌梁晚在班级里小团体，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陈浩南和梁晚是初中同学，她们两人熟络，所以赵薇薇对陈浩南也没有什么好感。

她扯过唐初余，让她们保持距离。对他冷嘲热讽：“帮助同学？没见你之前这么热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边走边吵，唐初余无奈，她从赵薇薇手里拿回自己的凳子，默默在走在赵薇薇身边。

挤上熙攘的楼梯时，唐初余拿着凳子的手臂猝不及防被人用力一撞。

力度之大不像是无意的举动。

手上的凳子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掉在楼梯间。

唐初余抬眼望，前方的人若无其事地双手叉腰，抬腿跨着楼梯，与身边的姐妹有说有笑的。

……

后面的人见前方停滞，阻断去路，不停抱怨。

陈浩南捞起地上的凳子，得意的对赵薇薇说。

“我都说了她拿不动了。”

唐初余只是愣了一下，后面的人熙熙攘攘涌上来，她见赵薇薇想发飙，她立马拉着她上楼。

……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赵薇薇拉着自己的姐妹准备去食堂，见唐初余落单，便自来熟的揽住她肩膀拉上她一起去。

“小鱼儿，带你去吃饭呀。”

唐初余写完最后一道题，她叠好课本，对赵薇薇腼腆地点了点头。

食堂饭菜一荤一素，虽然比不上城市的伙食，倒也营养均衡。

但就是饭很凉，给唐初余一种在吃剩饭剩菜的错觉，她没什么胃口，只能干扒着米饭，斜对面传来女生的议论声。

……

“江燧也太过分了吧，小雪这辈子都被他毁了。”

唐初余瞟了一眼那边。说话人正是梁晚。

她的声音很有标志性，声线尖细，声音很嗲。

“谁让小雪男朋友倒霉呢，惹上他。”

声音不大但也听的清楚，唐初余下意识地望向赵薇薇，赵薇薇挑挑眉，无奈地耸肩。

临县一中是没有宿舍的，也没有住宿生。中午一般都会在教室午睡。赵薇薇带着她去参观了学校一圈，到小卖部买了瓶饮料就回教室了。

踏进教室门，唐初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教室异常安静，平常放视频的声音，闲聊的声音都消失了，气氛明显紧绷起来。

赵薇薇原本和唐初余有说有笑的，手臂被身后姐妹一扯，

“江燧来了。”

赵薇薇和唐初余目光同时往最后的位置望去，少年把课桌当作靠椅，双腿往前伸踩着唐初余的凳子。

他托腮把玩着手机背对着她们。

唐初余总觉得这身影莫名有些熟悉。

赵薇薇姐妹屏声敛息地走回自己位置上。赵薇薇深吸一口气牵着唐初余往那边走。一路上大家都抬头望着她俩，眼神像看着一个赴死的将军。

……

赵薇薇蹑手蹑脚地拉开自己的板凳，不敢发出声响。她戳了戳同桌杨帆的肩膀，轻声问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杨帆游戏开了静音，手指在屏幕疯狂滑动。

听闻，他瞥了一眼赵薇薇，回答。“就刚刚。应该是我们吃饭的时候。”

唐初余手里捏着的罐装可乐气化冒出水珠，冰的她的指节有些发白。

她看见上午帮他叠好的书本又被翻乱，还有一本越到她那边。

唐初余用可乐敲击江燧的桌子，喊了声，“同学。”

赵薇薇听见身后的响动却不敢回头看，替她捏了一把汗。

江燧关了手机屏幕，抬眼盯着唐初余。

“你谁？”

一刹那，唐初余心里猛打惊雷，眼前的少年与赵薇薇形容的“疯子”重叠在一起。

他额前的碎发在眼皮上戳着，脸上的轮廓很清晰。

唐初余的神情从紧张到恐惧被少年尽收眼底，但他还是不为所动，一如昨夜，少年额角带淤青，嘴脚破皮，没有经过处理，只是被水洗掉血迹，有些红肿，褐色的眼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唐初余。

赵薇薇朝杨帆挤眉弄眼，意示他帮忙。

杨帆皱眉，喉结滚动，转身拍了拍江燧的桌子。

“那个……是新同学，班主任叫她坐这的。”

江燧终于不再看唐初余，回头瞥了一眼杨帆。

杨帆立马转过身不敢看他。

江燧转身坐正，长腿一勾把唐初余的凳子勾回原位，但一只脚仍然踩在凳子上，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凳子腿与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惹的大家心里都心惊胆战地。

……

唐初余走到自己桌前，将可乐往桌子上一扣，忐忑地开口。

“我……我的凳子。”

江燧眼尾耷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他是听到少女的话的，便将腿从凳子上放了下来。

唐初余看着凳子上新增的鞋印，只能从抽屉的书包里掏出纸巾擦干净再坐下。

刚想从桌角的书翻出下节课的物理书，身边的人又开口，“我桌子上的书是你弄的？”

唐初余拿书的动作截然而止，硬着头皮说是。

这回少年没有盯着她看，倒是低着头划着手机，

少年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器变得低沉又富有磁性：“以后别乱别碰我东西。”

“哦。”

……

终于熬到下午放学。临县一中是没有晚自习制度的，所以一放学唐初余就收拾一些作业课本东西回家了。

学校门口两侧车道停了许多小贩，卖着麻辣烫，云吞等小食，还有一些大排档撑开了帐篷。

唐初余穿过吵杂的人群，穿过几条街道到了东街巷口。

忽然，唐初余似乎听见猫咪的叫声，像从前方的13号街传来的。

唐初余忍不住往前走，寻着猫叫声拐了个弯，果然见到坑洼的水泥地上躺着个猫咪。猫咪正舔着地上的猫条。

猫咪浑身雪白，带着高贵的气息，似与这黑夜格格不入。

仔细看 喵咪前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还坐着个人。身穿纯黑连帽外套，拉链拉到了颈部，兜帽遮住了那人的脸。

唐初余知道他是江燧。

因为靠近他总会有股无形的恶气，“生人勿近”写在脸上。

那人的手指骨节分明，纤细如同漫画里画的的手。他屈身伸手想要抚摸猫咪，没想到猫咪竟伸瓜挠向男人手背。

猫咪察觉到女孩的气息，猛地朝唐初余扑来。

唐初余猝不及防蹲下身。雪白的猫咪来回蹭着女孩的腿。

江燧摘下兜帽，冷哼了一声。

“白眼狼。”

少年望着天空，秋风吹，少年的头发被吹的飘逸。唐初余看着失神，脑海中浮现赵薇薇的话。

“听说他从小无父无母……”

不知经过漫长岁月的摧残才换得少年的成长。所以少年不得不以恶制恶，换得安宁。

唐初余突然有些理解那位少年，至少她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孤独的。

和她一样。

唐初余抚摸着嗲声叫唤的猫咪，猫是流浪的，雪白纯洁的毛沾染了污秽。

她抱起猫咪站起身，往江燧凑近了点。

“这是你养的猫吗？”唐初余明知故问。

巷子里的宁静被少女柔声打断。

少年转过头，伸了伸懒腰，声音带着些倦意。

“流浪猫。”

唐初余噢了一声。

江燧起身，面向唐初余。

女孩不抬头平视就只能看到男人削瘦的锁骨。

巨大的身高差，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感到窒息。

他捏了一下女孩抱在怀中的猫的脸，猫咆哮地脱离女孩的双臂落地，很是不满地朝江燧呲牙。

唐初余看着地上舔着嘴唇的猫，莞尔一笑。

顷刻间，少年又说。

“它很傻，只会待在这。以后有空就来看看它。”

“好。”

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再走，但想想好像两人也不算太熟，况且那人还是个混混，她从不跟这些人打交道。

现在还正常，但自己万一说错了什么话惹到他呢。

唐初余想到还有作业没写就快步往回走。

江燧从兜里掏出新买的烟，他凝视着唐初余的背影，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

依旧是没有路灯，唐初余开了手机手电筒，忽然她发现身后有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

唐初余连忙开了大门钥匙猛的关上。没想到门外又传来一阵开门声。

当她爬上三楼时，身后的脚步声还未停止。离她越来越近。传统门锁不好开，由于紧张，钥匙连插了几次都对不准孔位。

楼梯口拐角处拐出一道黑影，唐初余拿手电一照，强大的白光惹的江燧皱眉眯眼。

少年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