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风月》 小说介绍

人间风月,无处不在。东北,三江一湖老江湾,别样风土,别样人情,别样风月…… 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更加与众不同! 别人要考大学,他却临近高考不念书了;别人安分守己打鱼种地,他却要去做买卖;别人进城不过打工赚钱,他却开起了公司;别人宁要成立一间房不要乡下一座院,他却解散大公司,回乡住进了渔窝棚;别人处对象一心追求白富美,他却找了个病秧子老处女…… 憨是诚信,是农民本色。 憨不是傻,有头脑,有理想,有智谋,有原则。 江湾人物,迷信但不笃诚,势力但有江湖气,贪财但取之有道,不甘人下却知足常乐。 江湾男女,同样有讲不完的风月故事。 男欢女爱看似没有底线,但有情义、有德行;他们的房或许就是一架渔窝棚,他们的车或许就是一辆毛驴车,但他们能打打闹闹相守一生,决不许外人欺负! 他们能包容,但眼里不揉沙子。 他们吃苦耐劳,但违背良心宁可饿死。 江湾风月,憨人故事,离奇曲折,迷雾重重! 情而不色,爱而不妒,憨而不傻,智而不阴,狠而不恶……。书中主要讲述了:人间风月,无处不在。东北,三江一湖老江湾,别样风土,别样人情,别样风月…… 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更加与众不同! 别人要考大学,他却临近高考不念书了;别人安分守己打鱼种地,他却要去做买卖;别人进城不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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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瘦长的的身影消失在老江湾的薄雾之中,朱四丫渔窝棚外面,那个巨大的乌龟壳居然会走动了!

不过龟壳下面却是八支毛茸茸的蹄子,打龟壳后面偶尔露出火红的,蓬松的狐狸尾巴……

来到地窨子外面,大龟壳停了下来。躲躲闪闪,竟然从里边探出两只狐狸脑袋。

这玩意儿太聪明了,老江龟的肉被朱四丫剖割干净,但是这个大龟壳依然残留着肉屑和浓郁的血腥味儿。大龟壳虽然笨重,猎枪都打不透,野狗豺狼更是无可奈何。风刮不走,雨淋不透,是一个绝无仅有,不可多得的避难所。

不知是觊觎大憨身上的血腥味,还是迷恋大憨那一身雄健的肌肉,大龟壳停留在一片灌木丛里,两只狐狸瞪着灯一样的眼睛,窥视着地窨子——

孔大憨躺在阴暗的地窨子里,咬牙忍受着伤口的疼痛……

拿杀猪刀划破大憨胳膊的是他的妹妹孔黑妮儿;拿剪子捅进他胸间的是他爹孔老二!

孔老二不是孔圣人,是不是孔老夫子后人很难说。在老江湾人们只知道他姓孔,排行老二,仅此而已。

这个孔老二本名叫孔宪宾,因为给生产队放马,被一匹儿马蛋子踢瞎了一只眼睛,所以他恨透了牲畜,每逢杀牛宰马,他必操刀。推而广之,猪也杀、狗也杀……,除了人以外,他无所不杀!

干这屠杀生灵的营生本就不足为人称道,再加上独眼又好喝两盅,所以一直到三十几岁,他才和被押回村,而且已经大了肚子的庄永红结了婚。

完婚不到三个月,孔老二便抱上了一个憨头憨脑的胖儿子。

开始的时候孔老二还挺喜欢这个来路朦朦胧胧的带犊子,直到庄永红为他生了女儿孔黑妮儿,孔老二才渐渐觉得这个野儿子不顺眼了。

人这玩意儿,没有女人的时候老母猪都赛过貂蝉;一旦有了女人,就开始自命不凡。

大憨母亲在娘家的闺名叫庄玉蝶。刚上高中那年就成了时代的弄潮儿,五年后她又落魄地回到了老江湾,落到了渔窝棚生产大队孙洪发的手下。

孙洪发,根儿红苗儿壮,人才出众,大权在握,在老江湾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他身边当然少不了女人。可是庄永红回到渔窝棚,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黯然失色。

他们在江边的渔窝棚里缠绵了半年,庄永红怀孕了!

孙洪发害怕了,熊瘪了。

他不能娶庄玉蝶,娶了她那就是在自己的历史上种了一个拔不去的毒瘤、污点!真要娶了她,那他这老江湾的大王就算当到头儿了……

可要是不娶她呢?庄永红可见过大世面,一旦让她抓住把柄,一样可以把他孙大王整成万劫不复的癞蛤蟆。

关键时刻还得当爹的孙福星出马,给她物色了个窝窝囊囊的马倌孔老二,就算庄永红和孙洪发明铺暗盖,他连响屁都不敢放一个。其他事儿,一律拿钱摆平。

孙洪发一转身,娶了车老板子王世仁的闺女王雅凤。这也是他爹孙福星的道眼,原因只有一个,王雅凤屁股大,能生儿!

庄永红也极有个性,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堵着孙家大门口把孙洪发父子骂了个底儿朝天,夹着包袱嫁到了孔老二家。

那几年,孙洪发、孙福星父子见到庄永红的影子就像见到了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庄永红不想再出人头地,但对孙洪发父子却恨之入骨,眼睛里藏着两只尖利的冷箭。一言不合,孙家的祖宗八代就是满头狗血……

闲在家里,庄永红改回了本名庄玉蝶。她还到大队合作医疗所借来不少赤脚医生看的医书,一个人翻看。看来看去,自己竟然给邻居开方治病。自己也经常弄蒲黄水喝……

三个月过去,庄玉蝶忽然哭喊肚子疼!

车老板子王世仁赶着大车,拉着孔老二夫妇,一路颠簸去了县医院。

送进产房后,王世仁和孔老二两个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三天后,庄玉蝶抱回来一个男孩!

庄永红舌尖牙利,可她这儿子却放不出一个响屁,闷得像个哑巴,憨得像头驴!

闷归闷,憨归憨,这小子个头旺长,傻瓜长得大。不但出息的俊朗,学习还不错。个性也很像庄玉蝶,颇有点造反精神。

七岁那年,庄玉蝶带着儿子去南园子自留地摘菜,回来的时候在南村口玄武台那个挂着大钟的老榆树下面,不巧碰见了抱着膀子夹着枣木手杖的老鸡狗孙福星。庄玉蝶一翻眼睛,呸了一口!

“奶奶个逼,呸谁呢!”老鸡狗是书记孙洪发的爹,是老江湾的屯大爷!

可是庄玉蝶可不惯着他“我呸老榆树呢,你管得着么?你骂谁呢?”

“奶奶个逼!”老鸡狗举起了枣木拐杖!这根拐杖可蝎虎,在老江湾不知打过多少人。

庄玉蝶也不示弱,放下菜筐,从里边抓出一把镰刀!

“奶奶个逼,你还敢砍我!”老鸡狗迈步上前,庄玉蝶握刀的手直颤抖!

憨小子可不管这些,突然起身猛扑过去,一头撞在老鸡狗的小肚子上,将他撞得四脚朝天!

这孩子并不停手,跳过去抓起枣木手杖就抽在老鸡狗的脸上!

庄玉蝶可吓坏了,拉起儿子赶紧回家。

庄玉蝶搂着儿子正在家里忐忑不安,麻烦上门了。

老鸡狗的二儿子孙洪福带着一帮村里的混混,堵在孔老二家门口高声斥骂。庄玉蝶被骂急了,她抓起孔老二的杀猪刀就冲了出去。

憨儿子也不说话,握着枣木手杖守护在母亲身边!

庄玉蝶擎着杀猪刀:“骂呀,让孙洪发也过来骂!姑奶奶跟你们拼了!”杀猪刀寒光闪闪,母子俩怒目圆睁。孙洪福一帮混混竟然没声了。

僵持不下的时候,孙洪发真的来了,他没骂庄玉蝶却把兄弟们一顿臭揍!老鸡狗的枣木手杖成了大憨的战利品。

小学五年,他拿着枣木手杖东挡西杀无往不胜。直到上了中学,那手杖才被庄玉蝶塞进灶坑烧了。

庄玉蝶自己这一生是毁了,但她有儿子,她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她自己没赶上高考的年代,可是儿子念到高中,高考已经恢复许多年了。

大憨十八岁那年高考落榜,庄玉蝶一股急火病倒了。在病榻上挣扎了两个多月,才勉强爬了起来。因为村小学校长曾纪贤给她和她的宝贝儿子送来了一线新的希望,让庄大憨去小学校当民办老师。

那时,民办教员虽然不挣钱,既要受领导欺压,又被公办教员瞧不起,可毕竟都是文化人。最重要的是,只要熬过去三年就可以参加转正考试,只要考过去培训几个月就变成公办教员挣现钱了。

庄大憨到小学校上班半个月后才知道,他这个位子是同学孙异群让出来的。他心里未免有点恶心!

这个位置本来是孙洪发三小姨子王雅梅的,那姑娘不知为啥回家不干了。

同样落榜,孙洪发拉关系送礼走镇上,拜访中心校,弄来一个民办教员的名额,顶替王雅梅。可是他家那位骄傲的江湾公主根本看不起民办教师这种工作,不去!

她把这份工作推荐给庄大憨了。

庄大憨虽然也不喜欢民办教师这工作,但毕竟欠了孙异群一份大大的人情。

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出落得高大俊朗,阳刚洒脱。他一进那个只有十几名男女教师的校园立刻吸引了所有女教师的目光。

在三个女教师当中,只有孙洪发的二小姨子教音乐的王雅芬没对象。所以她对庄大憨特别热情,热情的肉麻……

只要逢上庄大憨值宿,王雅芬必然在小学校流连到半夜。

庄大憨虽然憨,但不傻。他当然明白王雅芬的意思,可是他没看好王雅芬这个人。这个已经二十四岁的大姑娘,虽然皮肤黝黑,但长相还算俊俏。可是她的名声太臭!

听说她念中学的时候就跟音乐老师搞得乱七八糟,那个老师丢了工作,进了班房。王雅芬回村又跟姐夫孙洪发狗扯羊皮,据说在大憨上班之前跟校长曾纪贤也不清不楚。哪个男人愿意刚谈恋爱脑袋门子就顶着一片大草原?

上班两个月,曾纪贤就进了孔老二的家门,他要给庄大憨介绍对象,女方就是王雅芬!

庄玉蝶一听就喷火了!

她的儿子要文化有文化,要相貌有相貌,十八岁的大男孩儿,一朵红花没开放,岂能娶个破鞋当老婆!

可是曾纪贤说得也明白,王雅芬可是孙洪发的小姨子,不同意这门亲事,这民办教员恐怕没他庄大憨的了。

一直没说话的憨小子说了一句话:“妈,民办老师我不干了!”

听了这话,曾纪贤愣住了。送上门儿的媳妇儿不要,到手的工作说丢就丢?

先前出了个王雅梅,现在又出了个庄大憨!

庄玉蝶即为儿子难过,也为儿子骄傲。辞掉民办教师,那就等于毁了前程,可是宁可不要这份工作,也绝不能屈服那堆烂货。

庄大憨果然没再去学校,王雅芬可是动了真情啦,还是隔三差五找庄大憨腻腻歪歪,死缠烂打……

庄玉蝶实在看不下去了,堵着校门口儿把王雅芬一顿臭骂,这段尴尬的罗曼史才算烟消云散。

没了工作,庄大憨一个大小伙子也闲不住。尤其是母亲的病时好时坏,经常需要花钱买药。

既然父亲能宰杀牲口,他就在村里赊来一头肥猪跟孔老二杀了,然后用上学时骑的自行车驮到塔哈根镇上卖。

第一次卖肉,除了还上猪本钱,还赚了一百多块!没到俩月,庄大憨已经不用再赊生猪了。庄玉蝶的药钱不再犯愁,孔老二的酒壶不再空落,孔黑妮儿也穿上了新衣服。

庄大憨成了老江湾第一个自己做买卖的生意人。

五月节之前,大憨和孔老二接连宰杀了三口肥猪。

卖了最后那头猪的猪肉,大憨骑着破自行车回来已经是下午了。一去三十里,一辆破自行车驮着两百多进的猪肉半子,老江湾没几个男人做得到?这小子真有股子憨劲!

当儿子把卖猪肉的利润前交给庄玉蝶手里,她就感觉儿子表情不对劲儿,抬胳膊好像很痛苦。她连忙查看,只见儿子右肩膀一块淤青……

“怎么回事儿?谁给打的?”

“妈,我在镇上市场跟人打架了。”

“因为啥呀?”

“一群流氓欺负人,我看不下去。”

庄玉蝶急道:“闷不出的,到底咋回事,慢慢跟我说。”

庄大憨:“今天市场上肉卖的快,鸡蛋鸭蛋也卖的快。别家都涨价,就我们俩还卖原价。”

“你们俩?还有谁呀?”

“一个卖鸡蛋的。我手里有刀,没人找我的麻烦。可是那个卖鸡蛋的是个女的,被丁老大他们几个男人臭骂一顿,还砸了人家的鸡蛋。”

庄玉蝶骂道:“做个小买卖也这么欺负人。”

“我只想把他们劝开,没想到他们骂上我了。还给了我几拳头……”

“你吃亏啦?”

“那倒没有。打架他们不是对手!打倒两个,派出所就来人了。”

庄玉蝶更加吃惊:“啊?儿子,警察把你抓了!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还多亏那买鸡蛋的大姐,她给我作证我才被放出来。那几个闹事的被关起来了。”

庄玉蝶暗自担心起来,镇里的流氓不好惹,儿子太年轻,太憨,今后难免吃亏。可是不让儿子去做着买卖,家里怎么办?

不管是庄玉蝶还是孔老二,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过这么舒坦的日子。甚至连闺女黑妮儿都不去念书,跟着爹孔老二到四乡收购肥猪。

这个妮子不知道怎么学的,收购两个月肥猪,学的满嘴脏话,一天到晚满嘴都是生殖系统那些零碎儿。动不动就要拿杀猪刀!

庄玉蝶骂了她多少回,就是死不悔改。反之,她越看这个儿子越是打心眼里喜爱。

儿子很少说话,也绝不说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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