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武陵源》 小说介绍

一舟千帆过,云崖望海迷,曾经丢失的伺机而动,潜伏于暗中,是赶尽杀绝,还是各自相忘于江湖。 这是个问题。 狂欢之夜,一个外来者叩响钟鸣……。书中主要讲述了:一舟千帆过,云崖望海迷,曾经丢失的伺机而动,潜伏于暗中,是赶尽杀绝,还是各自相忘于江湖。 这是个问题。 狂欢之夜,一个外来者叩响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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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回到住所后,停留了会,然后背上满满当当的珍贵药材,去往点将台,在那,他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就地坐下开摆。

他作为长老,每月是有每月的月俸。

可数量堪忧,仅仅只能满足日常所需,至于其他,则需要副业补贴家用,更何况他自觉按月份上缴一部分灵石,给容许自己安于塌下的总祭(虽然她并没有这样要求)。

再加上他东奔西走,跋山涉水,已然成了家常便饭,所需的补给可谓不小。

几乎月月下来,都没有多少盈余。

而这宗门摆摊也并不是时时有,就像赶集一样,大家心照不宣。

一些平日里不好出手的物品在这时便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

若是运气好的话,找了个阔绰的买家,不失为一场佳话,说不定自己也能在其他摊子里,淘到什么宝贝。

总之,李晏衣服都没换就来了,他盘坐在盘坐的人群里,与他们打成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从山下上来的呢。

他在摆摊的同时,其余门人无一不是在忙着挂上灯笼,拉起彩带,安置阵法,调整布局,为即将到来的女儿会做着十足的准备。

这是李晏在山上度过的第十三个年头,也是第十三次公然摆摊,左侧坐着一位白发须眉、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跟前摆放着一些形状多样的古玩,其他的多是如此,只有少许的才是摆着药材,其中又以李晏的最甚。

他的药材丰富多样,成色上佳。

宛如鹤立鸡群。

独树一帜。

“小友,你有点面生,是从哪里来的?”老者探过身子,一面搭话,一面瞧着李晏方布上的一只赤红的伞状物。

——血灵芝。

有着补中养气,延年益寿的妙用。

“老人家,这儿我年年来,倒是您陌生的很。”李晏笑着回应道。

老者呵呵一笑:

“小友有所不知,老夫也是年年来。”

他捋着胡须,笑容中多带有几分自得之意。

“此话怎讲?”

“此话不可讲。”

“那你买不买?”李晏道。

老者笑着一叹:

“自然是……”

最后,经过轮番讲价,他花重金全买了下来,李晏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东西卖完了,那还在这摆什么。

他到点将台的各处转了几圈,挑拣了几样回去送人,又买了一两样老者的东西,算是投桃报李,功德圆满。

然后,他收摊,回家去。

沿途小径张灯结彩,霞光浸染,越发显得朦胧,透着岁月的沉淀。四处都是人,四处都是忙碌。

池塘亭台稚童嬉戏玩耍,女子编织衣裳,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那些早已等待集会的人儿正依着吊脚楼的栏杆上练着声:

“辰时姐绣花,

“想起奴冤家;

“不知落谁家,

“心中乱如麻。”

话音刚落,不知哪儿传来了对歌,具体是什么李晏没听清,那人唱罢,又来一个登场,半是吆喝半打趣道:

“塘里荷叶几朵花?要的是花,还的是籽……”

李晏边听边走,陶醉其中。

路上叮叮当当,笛声悠扬,那男儿身着对襟短衫和无领满襟短衣,腰缠布带,裤子肥大,大而短,有青色的,有灰色的,多打绑腿。

头包青丝帕,脚穿布鞋。

女子则上衣矮领右衽,领上镶嵌三条花边,襟边与袖口贴三条小花边栏杆,下穿八幅罗裙,裙褶多且直。

也有的则穿裤脚上镶三条彩色花边的大筒裤。

他们的出现像是添了一道光彩夺目的风景线。

这仅仅只是东方情人节的前奏,会场已经初具规模和轮廓,后续还会有更多的人,还会有更多的别出心裁的装饰。

有的是现场做的,比如红色墙纸,身上的衣裳,出行时的靴子,无论男女都参与起来,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而有的则是非山下带不来的。

比如俊男靓女。

女儿会之所以被称之为“东方情人节”,主要活动的还是相亲,没错,这是一个关于相亲的热闹节日,也是一个内部文化交流的节日。

天蒙蒙亮,山下寨子早早亮着灯,准备着集会,除了关于女儿会必不可少的人之外,还有关于女儿会的乐器、风俗等。

等差不多时候了,他们一般提前出发。

也有的,早早就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远近不一,各有各的计划,如此一来,只是为赶上一个好时候。

有趣的是,到了女儿会这一天,他们齐聚山门,坐等安排,无论是多偏的地方,还是多近。

他们总能一块到场。

见着彼此仍在,互相寒暄。

大抵讲的怎么也离不开收成。

随行而来的有男有女,皆是盛装。

他们活泼生动,气质纯粹,他们的容颜,逐渐与他们的父辈区分开来,一个两鬓如霜,饱经煎熬;

一个青春焕发,朝气蓬勃。

饶是如此,最吸引人的却仍是他们父辈脸上的红润气色。

沉甸甸的,带着岁月。

他们纷纷感慨,光景变好了。

说起以前,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们微红的脸蛋,迷离而向往的过去,一切都变了,他们既感到喜悦,又感到黯然神伤。

逝去的青春呵!

曾经的女儿家不可抛头露面,被说是有伤风化,她们苦此久矣,直到薛氏女儿梳理打扮,穿着一新,相邀上街游玩,才得以开一先河。

据说开导她的也姓薛。

自那以后,这一天,每年的七月十二,四面八方的人儿赶来赴会。

一到这,青年男女便迫不及待与长辈辞行。

长辈的一松口,他们便像是奔流入海,肆意畅游,到处转来转去,若是遇上顺心的,也会来上一句歌谣,若是对方也顺,那就是眉目传情,互吐爱意。

可冒冒失失的男子似乎总会忘记背空背篓这茬子事,导致跑前又跑后,最终赶回来时,心仪的女子可能已经另有所属了。

这不代表着尘埃落定,一切尚未成为定数,事实上还早的很呢。

他们背着背篓,去摆摊的地方淘着宝贝,在他们看来,背篓的意义就在这,如果不是年纪轻,他们恨不得来场变法。

他们的行动,往往伴随着歌谣,通过唱的形式,抒发自己的情感。

将气氛推向一个高潮。

李晏平视前方,顾自走。

虽然他长相不咋标致——至少比不过向晚书——衣衫也是脏兮兮的,像是梅雨天气未晒干的抹布一样,却难以掩盖他的肩宽体长,五官匀称。

而且他的手上结着厚厚的老茧。

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李长老,今年的女儿会,宗主不想看到你缺席。”向晚书迎面走来,与他擦肩而过,用一种刚好都能听清的话音提醒道。

李晏没有回应,顾自走。

路上影匆匆,残叶落地,思绪愁结,难舍难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拨开重重遮掩,一座灯火敞亮的吊脚楼映入眼帘,屋檐挂着灯笼,烧着灯油,极具气氛的彩带随风飘扬,给人喜气洋洋之余,难免有些落寞。

一如既往的安宁。

不受尘世打扰。

有别于人潮。

李晏就住在这,他走过去,迈上台阶,来到门口,把肩上的背篓取下,挂在侧墙的钩子上,像是在跟自己说话道:

“宗主让我参与今年的女儿会,我要去吗?”

“你参加自可去,何必来问我呢。”屋内传出一道温柔话音。

“我再不去不合适。”李晏换了双鞋子,走进里屋,拿起倒扣的杯子,翻转过来,拎着水壶把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楼虽小,五脏俱全。

一个穿着浅色衣裳的女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拾戳针线,缝补着一件褴褛长衣,她有些走神,李晏说了几句也没听进去。

她织着织着,忽然顿了一下,指腹传来一阵刺痛感,也不管,继续织。

手上的绒线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殷红的微粒,红与白交织,白昼与黑夜轮回,像是投身炉火,随风漂流。

静静的,一笔一划勾勒着,勾勒出一个近似卵圆的形状,两片尾部相接,接入一个黑色珠子,呈上下开合,左右并联。

除去它,余下鲜红妖冶。

宛如一朵盛开的荆棘之花。

她放下针线,捧起衣衫,满意地瞧了一眼道:

“纯白的鸽子飞走了,暖洋洋的喜鸽来了,你快看,我织的怎么样?特意给你准备的,原本早些日子就能准备好,可惜一直织得快不起来。”

“我很喜欢!”李晏欣然接过打量了一眼,接着,自然地对她道,“你的手还好吗?”

“扎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她旋即背过手去道。

李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叫向瑶,主管宗门内外的祭祀事宜,据向晚书说,他们是姐弟关系,不过是不是真的,李晏始终没能确定。

就像狼来了,说多了没几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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