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意不切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游响 角色:贺予龄周序 现代言情《意不切》,由网络作家“游响”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贺予龄周序,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袁青淑辩驳的话术仿佛被一键按了删除她急眼了陡然拽起贺予龄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徐晗和叶蘅反应也快,马上去拉扯,上升到肢体冲突,眼看着乱成一团,围观的同学连连跳开,伴随着大大小小的惊呼,有位卷发女孩试图相劝贺予龄声线稳,始终镇定自若,在人仰马翻中缓慢地说:“你看,如果我这么编排你,你破防成什么样”袁青淑顿住,哑口无言,脑子乱作一团“没事,我跟她单独谈谈”贺予龄拿下她的手,对着旁人说徐晗三人硬...

第12章 津启 在线试读


她们睡得很晚,所以起得更晚,起来直接是午饭,饭后小冉在厨房观摩贺予龄的妈妈做烘培。

这是妈妈在她大学后为数不多的回归家庭,有兴致和精力进厨房。

贺予龄则被她的父亲叫走,厉害的就在这里,小冉并没有产生第一次到朋友家做客而朋友不在身边要她独自面对家长的尴尬,贺母和贺予龄的随和如出一辙,但贺母身上多出一股干练味儿,温柔大方和说一不二有着极致的平衡,照顾、引导小辈的心情根本使不到她的半分社交功力。

小冉再一次领略到“差距”这一词。

别墅的庭院内,绿植不旺,独独西北角一棵腊梅处在花季,贺予龄记得夏天那底下影影绰绰开满蓝粉白三色的绣球花。

她拧下门把,准备出去看看,冷风却瞬间钻进来,棉拖鞋还未踏出去半步,感受到室内外温差,她放弃。

身后有脚步声,贺予龄转头,她父亲手里拿着几张资料从书房过来,人往单人沙发上坐,资料放在茶几上,喝了口温水:“南郊那套你自己去看看,满不满意跟小泰说。”

贺予龄去拿资料,顺道给见底的水杯添水:“泰哥一直跟着,我放心,我期末了有点忙,就不去了。”

“那到时候你要搬,你找他,我看能不能陪你。”

住学校寝室是贺予龄闹气的成果,贺父劝不回来就得另寻台阶给她下,和一些服软的、退让的永远是家长来做的家庭,大同小异,以某种角度看待,她也有属于富家子弟的劣根。

只是她的闹,不是面红耳赤撒泼吵闹,而是无声地对抗,油盐不进,劝解和沟通都像打到一团棉花里,变得逆来顺受。

大学城紧靠市南郊,父母在那的房子划给了她,从制定装修方案到完工交房耗时五个月,加上软装置办笼统合计花了大半年,一直是贺父手下的一个助理在盯,期间实时与贺予龄同步信息,不必让他亲自操心。

所以她知道在这无关紧要的铺垫后头,父亲有些不易启齿的话等着她。

父女俩性格很像,话不多,但平和,也正是相像,贺父更能吃透贺予龄的所想,至少他自认为是这样的。

知道她的情绪不上脸,知道她有了点情绪不回家,知道哪些话她不爱听,知道哪些决定让她伤心,这里的哪一种她,作为父亲的他都不想看到,都会心疼。

可生命中的身不由己,她得学会安之若命。

而她闹气的原因就在这里。

贺父看着女儿纤瘦的手,问:“有想过毕业后的打算吗?”

贺予龄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是在问她进不进舞团亦或者考不考研,总之舞蹈这条道路他不支持她走。

因为这条路与家里的生意没有兼并的可能。

两个家族的结合就只诞下她这么个孩子。

这碗青春饭她不能不在自家吃。

她反问:“妈妈还是想让我出国吗?”

“你妈妈和我迟早有一天会干不动了,家里的迟早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等那一天到来了你不能还一窍不通。”贺父喝她倒的水,给她做安排:“你念完大三申请一个你小叔那儿的学校,让他带你几年,我不要你多卖命,你能修炼出一副敏锐的眼睛就成了。”

又是这套话术,仿佛是每位与她境遇相同的人都要经这句语录敲打一番。

是,这才是一个常规二代该走的路,出国拿张不错的学位证书,再混几年攒点履历然后回国登基。

没有哪个像贺予龄,独苗一个还把艺术道路当正道走。

“我会考研。”贺予龄踢掉拖鞋。

“……”

她缩起双脚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膝盖,低声细语:“考金融,到时候会进公司。”

考什么其实无所谓,有用的学问大多在工作中积攒。

贺父说:“你会很辛苦。”

她摇头。

“出国。”

她仍是摇头。

其实已经妥协至此,出国是最优选择,而贺予龄在做最后的对抗,单纯是出于任性、出于不甘地激起些叛逆。

三言两语得来的妥协,实则中间的战线拉扯长达七年。

她说:“我早就想好了,在高考的时候就想好了。”

没得谈了。

贺父叹气,又无奈又心疼,看着女儿就这么蜷缩成一团地与他对峙着,满含倔强之意。

他也妥协,柔声说:“回学校前把花胶汤喝了,我炖的,瞒着你妈妈没放枸杞。”

贺予龄点头,穿上拖鞋离开,脸色随着进入正厅那一刻恢复如常,往餐厅那边去,路过开放式的西厨进入中厨找那锅汤。

小冉和她妈妈倚在外边的岛台旁说着话,守着烤箱。

她洗手,洗了很久,小冉绘声绘色地讲述她们在西角山的活动,声音清晰,可她一句也听不进。

尽管对一个结果早已预料甚至明知走向必然,可正式宣告后仍不能自控地陷入怅然若失,就像人终有一死,临终之际亦无法坦然。

而她的舞蹈生涯正在进入倒计时。

温水哗哗地流,直至烤箱提示工作完毕,谈话声停了下来,她关水,擦手,五秒过后,抬头,挺直脊背,情绪这才算真正翻篇。

花胶汤分了两碗和小冉一起喝完,她妈妈把糕点也分成同等的两份让她们各自带回学校。

母女交流全是日常废话,一句重点不提,一点不愉快的苗头都不在外人前显露。

小冉在状况外兴奋的很,她昨晚见识过了贺予龄的衣帽间,她汤喝得特别快,使劲打眼色暗示回卧室。

贺予龄依她,让她呆在里头尽情品味,自己则去泡澡。

放水的间隙,她百无聊赖刷社交软件,屏幕顶部弹出一条推送,网红李某案的字眼抓住眼球,她点开,是条通报,关于不公开审理的开庭通报,简短两句话,她看完无情绪的咔嚓锁屏。

水满后,她进浴缸,水从脚尖没入,小腿和膝盖的淤青显眼,她恍若没看见,置之不理。

脑子里频闪几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她赶出去,然后替换成一个男人,是周序,是那个在球场上的后脑勺。

她呵出一口气,手从水里咻地破出,带着绵密的泡沫,拿手机,在微信列表里划了两个来回找到个人,发了一问句过去。

对面回复特别快,贺予龄刚看到“认识”两个字,通话请求紧跟着弹进来,她接起,喊:“泰哥。”

给吴鼎泰发的那条信息是问他认不认识津启的周序。

他说认识,通话一接通他就刨根问底:“你问津启的人做什么?”

意想不到又紧张兮兮。

“你去年说那特别难搞的小鬼是他吗?”她问。

“他勾搭上你了吗?”他一戳就中。

“是他吗?”

“是不是他让你找的我?”

“是不是他?”

“现在该我们拿捏他津启一回了,他说什么你都别理他,别跟他出去吃饭,更别谈恋爱。”顿了顿,又说,“至少这个月先别理他。”

吴鼎泰只问不答,贺予龄的手往额头上扶。

但她想要的答案显而易见了,“二代天骄津启少公子”得名不虚,周序游走在生意场上又怎么少得了跟她家打交道,他或许早在四喜会馆前就见过她,可能是某个酒会,某次庆典,甚至碰巧地同时出现的她家公司,就在上个项目合作时,在她屈指可数跑公司去的几次。

她扶额的手插进发间,对着电话那头质疑:“你觉得他接近我是为了拿项目?”

“绝对!”吴鼎泰斩钉截铁。

“他目前为止对我说过的话没有半个字跟生意沾边。”

“这个月是关键。”

不做无意义的争执,她讲:“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行,予龄,他在小辈里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她想了想,嘱咐:“别跟我爸妈说这件事。”

“懂。”

通话挂断,她出神半晌,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泡沫,就知道周序这人不是在一眼两眼之间起兴致来招惹她的,她那些时候在干什么?一点看男人的心思都没有?

以至于让现在的自己陷入云里雾里。

贺予龄回神后也把身体泡暖了,肢体和心神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放松。

出来时面无表情,看到小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未放进柜里的七八个包,它们齐齐摆在定制的展台上。

她在一旁坐了会儿,那人似是没发觉。

她走过去,食指和中指指腹一一抚过它们,牛皮的,漆皮的,绒面的,最终回到中间的一个帆布的,单手把它挑起来,慢悠悠说:“除了这个,这是我等了三个月的,剩下的你可以挑一个。”

“你确定啊?”小冉眯着眼笑,食指去卷她胸前的头发。

“嗯,我年后要搬出去,到时候整理一遍,会适当处理一些。”

小冉当即认真挑起来,又拿过贺予龄手上那只,对着镜子看,摇头:“你这个给我也只能供着,背身上我心不安。”

“……”

她放回去,左手比三,右手握拳,又问:“最少得这个数吧?”

贺予龄挑眉,默默地对她比三的手再掰展开一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