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发现自己怀上身孕后,我便熬了一碗坠胎药。

  但是,就在喝下去的前一秒,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我抱着汤碗,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这一世,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不光为自己,也为他的亲生父亲。

  陆中至所在的破庙十分偏僻,路上崎岖难行。

  我强忍着想吐的感觉,在牛车上摇晃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他。

  男人趴在一张破席上,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一片血污。

  若不是时不时传来一声难忍的痛哼,恐怕就会被当成是个死人了。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强撑着抬起头,眼角赤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抬脚,缓缓地走了进去。

  这个破庙很破,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几乎没有能遮挡的地方。

  脏兮兮的席子旁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一块已经被啃了一半的干馒头。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到,曾经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陆小将军,有一天竟然过得还不如一个乞丐。

  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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