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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牛真人进城 试读章节


平江川,福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阵清风吹过,稀疏的树木随着草浪动荡起伏,在牧草低伏下去的地方,才有牛羊闪现出来,隐隐还能看到一座城池——连山城。

城池依山而建,俯瞰全城,东高西低、南高北低,顺着平江川漫坡而下,护城城墙周长十多里,高三丈五尺,护城河深两丈,若是从空中俯瞰,城市宛如一头卧着的牛。

这座山城确实和“卧牛”有些渊源,有些城内的地名和建筑就与牛有缘,比如生津桥、縻牛橛、水口巷等等。山城总的来说不算太大,但是城中的牌坊、楼台、殿阁古朴精巧,各具风姿;鼓楼、钟楼、魁星楼、太平楼、牌楼建筑奇特,遥遥相望、气势恢宏……

牛真人骑着驴,跋山涉水七八天,这一日终于来到连山城。

看守城门的官兵,见这骑驴而来的道人虽穿着朴素,但仪表不凡,便也未加刁难,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放牛真人过关进城。牛真人倒也不托大,翻身下驴,拱手抱拳行礼,口中直呼“辛苦、辛苦,再会、再会”,也不再骑驴,跟守城官兵道了别,牵着驴子缓步入城。

牛真人先是在城中转了转,不禁暗暗地点头,每次来这连山城,都会发现城市的新发展、新变化,街道上行人如织,车说马龙,街边的小吃铺、饭馆子也是生意兴隆、高朋满座,商铺里的货品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真是吃的、玩的、穿的、用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林林种种、一应俱全。

忽而一阵悠扬的古筝琴音传入牛真人耳畔,琴声悠扬而婉转,时而欢快,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时而又有着忧伤,空灵之声好似那山谷的幽兰,宁静而悠远,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好琴音!牛真人闻声,牵着驴子,不知不觉的向琴音响处走去。

来到一座雕栏玉砌的小楼之下,牛真人定眼看去,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庆元春”。

好名字!古朴典雅而不显得拘谨,文理通达而又不显得轻佻。

啧啧,此间主人想必也不是俗人......正在捋须细细品味此情此景的牛真人被一声暴喝惊醒,“哪里来的土包子,站在楼前碍眼?”

说话间一个穿绸裹缎,脸上涂了一层厚厚脂粉的半老绣娘踏出门户,站在青石台阶之上,这妇人用仰着头,用鼻孔瞅了瞅牛真人,说道:“真是晦气,怪不得老娘今儿个眼皮子直跳,原来是跳出这么个东西!”

不由分说,这妇人掏出一个大钱,扔在牛真人跟前,摆手道:“看你是一个道人,也就不计较你挡了老娘的门脸,拿了钱,也够你吃碗热乎饭了,休得多言,速速离去!”

说完,这妇人甩了一下罗帕,一脸嫌弃的径自走回楼内。

震惊的牛真人很震惊,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压了压沸腾的气血,转头左右看了看,好在没几个行人,总算不是太丢人。

看来这里面有误会,一来这“庆元春”恐怕不是一般的所在,二来这妇人是把自己当要饭的了......看着身前地上躺着的一个大钱,牛真人面露挣扎之色,摇了摇头,右脚轻轻踩住,再四下转头瞅了瞅,借着提鞋的功夫儿,捡起钱,轻咳两声,向着小楼拱了拱手,牵着驴子悄然而去。

路上再不敢多做停留,牛真人很快来到水口巷,寻到了“威远商号”。

禀明来意,稍事等候,传话的小厮引领着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大步而来,人未到,声先到:“牛真人大驾光临弊商号,未有远迎,还请当面恕罪!”说罢,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牛真人赶紧侧身礼让,然后回礼道:“杨掌柜言重了,小道不请自来,还望多多担待。”

两人相视而笑,杨掌柜接着说:“此地不是讲话的所在,牛真人里面请。”

“杨掌柜先请。”

礼让一番,杨掌柜和牛真人在正堂分宾主落座,待得小厮端上茶盏,屏退左右,杨掌柜仔细打量了一下牛真人,赞叹道:“多年未见,牛真人的气色不错,看得出功夫也更是精进了!恐怕已经是真丹境界了吧?哎,小弟我操持着这份基业,虽多赚了几个大钱,不过这功夫确是难得再有什么进境了......说来甚是惭愧。”

牛真人摆摆手,说到:“杨掌柜过谦了,我观杨掌柜气息沉稳,龙行虎步,在结丹境有水到渠成,大圆满之气象,突破真丹境也仅仅是欠缺一场小小的机缘罢了。而像我这等山间野人,闲来打打拳、踢踢腿,为的也只是强身健体,又怎么敢跟杨掌柜相提并论呢?”

又相互吹捧一番,牛真人道明来意。

“下清村的孩子们,这些年跟着我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有几个底子不错,是修真的好材料。我此来是想打听打听炼体丹的行情,顺便看看有没有炼体和练气的功法.....杨掌柜你是知道的,我修炼至今都是靠血脉之力、浑然天成......哎,本来没想这么多、这么远,现如今真怕耽误了村里的孩子们,误人子弟啊!”

杨掌柜闻言,略一沉思,说到:“这些东西倒也不是太难寻,城里“珍宝阁”就多多少少的有一些,除了各类丹药,还有不少的炼体与练气的功法。丹药明码实价倒是好说,只是这功法分门别类的多且杂,价格也没个定数,所以需要现场详谈,再拍板定案。”

杨掌柜搓了搓手,继续说到:“炼体丹小号倒是有几枚现成的,牛真人不嫌弃的话就先拿着,咱们常来常往的,这也算我为村子里的孩子们略尽一番微薄之力。”

“至于功法的话,我倒是跟“珍宝阁”的李九成李阁主有那么一点交情,等下我让手下人带着我的拜帖,引荐真人去详谈,希望看在杨某的面子上,能有所通融吧。”

牛真人千恩万谢,只道是待得商队再去下清村的时候,丹药的费用算在自己身上,下清观别的没有,草药和兽皮等等土特产还是有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杨掌柜又安排小厮在商号里给牛真人开了一间上方,约定晚上给牛真人接风洗尘,再喝个一醉方休。

牛真人也不耽搁,辞别了杨掌柜跟着引路的小厮来到珍宝阁。

珍宝阁是一座三层的建筑,虽然不是金碧辉煌,但是却也干净整洁中透出一股书卷气息,显得古朴、厚重、大方、得体。

小厮寻到跑堂的小伙计,说明来意,送上拜帖。小伙计不敢耽误,搭了声“稍候”,蹬、蹬、蹬的跑上楼去,片刻之后,小伙计回来,拱手行礼道:“这位道长,阁主有请,请随我来。”说完,在头前引路而去。

牛真人转身对随行的小厮说到:“辛苦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说罢,把带着体温的一个大钱递给了小厮,小厮千恩万谢,辞行离去。

牛真人随着小伙计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青袍年轻人正在楼梯口恭候,拱手行礼道:“久仰牛真人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小可聚宝阁李九成这厢有礼了!”

牛真人赶紧回礼,说到:“幸会、幸会!冒昧前来叨扰还望李阁主多多海涵!”

“哪里的话,牛真人请上座!”

“请”!

“请”!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牛真人讲明来意,顺手从怀里掏出小包袱,从里面取出小铜钟,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李九成略一迟疑,问到:“牛真人,这是......?”

牛真人尬笑两声,说到:“我这破钟虽拿不出手,但是勉强也算得是中品灵器,李阁主见多识广,不知道我这破钟能不能换得差不多的炼体和练气功法各一册?”

李九成笑着摆了摆手,说到:“牛真人不必如此,要是结丹境以上的功法也就罢了,毕竟要上报聚宝阁总阁定夺,区区炼体境、练气境功法,小弟做主送与道长两册又有何难?

牛真人连忙摆手拒绝,直呼:“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李九成此时岔开话题,说到:“喝茶,喝茶。”

抿了一口茶,李九成接着说:“牛真人先不要急着推辞,小弟正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道兄能够斟酌一二。

“噢?李阁主但请直言,贫道洗耳恭听!”

李九成点了下头,缓缓道来:“再有两个月,我珍宝阁要在此地举行一场拍卖会,届时重宝现世,英雄齐聚此地。李某不才,自己有几斤几两却是拎得清的。早就听闻牛真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闻名不如见面。小弟的意思是,若得闲暇,不知道牛真人届时能不能过来帮忙照应一二,得道长相助,此次拍卖会我即可高枕无忧矣!”

“这个.....”见牛真人面露难色,李九成赶紧补充到:“道长,不瞒您说,这次拍卖有一间重宝叫做“血饮剑”,相传此宝乃是当年血饮魔君丁隐的随身佩剑。此魔头消失了两百多年,如今佩剑现身我们聚宝阁拍卖行,恐怕是祸非福......原本是应该在国都长安城总阁拍卖场拍卖......哎,这明摆着不就是个火坑吗?!”

“结果推来推去,推到咱们这个偏远小城里来了,推到小弟头上来了!”

牛真人捋须长思,点点头,旋即问到:“那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风险,你们珍宝阁总阁自当增派高手前来坐镇才是。那么?”

“高手他乃......”李九成强压下一口脏话,苦笑道:“总阁说了,派高手暗中坐镇......说白了就是有可能、有可能没有,道长,你说,有这么干事的吗?这不是欺负人吗?”

牛道长口中啧啧两声,摇头叹息道:“这事做的确实值得商榷,不过,暗中相助,也不见得就没有这回事,李阁主怕是多虑了。”

李九成起身到楼梯口向下瞅了瞅,回来压低声音道:“道长,这买卖不是我的,这买卖是珍宝阁总阁的分店,说到底我也是一个打工仔,虽说能捞点油水,积蓄点微薄的家产。但是,这也要有命去花不是?这样,邀请牛真人助拳,两册功法之外算是明面上珍宝阁的酬劳。若是万一出了意外,道兄做做样子即可,也用不得拼命!

只是道兄一定要照顾好小弟的周全!小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上有八十岁老母等待尽孝,下有未成年的儿女需要抚养,实在是死不起啊!”

见牛真人似有被打动之意,李九成赶紧接着说道:“牛真人,事成之后,小弟另有重谢!还望道长救我!”

说完,含着眼泪,就要跪地磕头。

牛真人哪见过这个,赶紧起身扶住李九成,说到:“李阁主这是做什么?贫道尽力就是!”

李九成大喜过望,千恩万谢,之后请牛真人稍事等候,去库房寻了一摞子书册而来,说到:“这五层是炼体功法,这七册是练气功法,这两册是最贵的,这两册是第二贵的.....道长请过目。”

牛真人把一摞子功法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略略点头,叹道:“一分钱,一分货,看来贵也是贵的有道理啊!”

于是乎取了最贵的两册功法,收起来心爱的小铜钟,与李九成约定好两月之期,签订官房文书,签字画押之后,李九成执意邀请牛真人去城里最好的馆子望海楼坐坐,牛真人推说与威远商号杨掌柜还有要是相商,见牛真人执意要走,李九成依依不舍的把牛真人送出门外,含泪而别。

回到威远商号,见杨掌柜还在忙着,打了招呼,牛真人先去下榻的房间补了补觉,这一路风餐露宿也着实是乏了,等到华灯初上,牛真人起床,洗漱完毕,浑身上下收拾的紧趁利落,走出屋外,只见引路的那个小厮早已恭敬的在门外候着,见牛真人起身出门,连忙躬身抱拳道:“牛真人可曾休息好?给您准备的接风宴席已经准备妥当。”

说完,小厮躬身而立。

牛真人点头致谢,说道:“有劳小哥头前带路。”

宴会厅门口,杨掌柜、李阁主还有几个不知名的朋友早已恭候多时。宾主落座,把酒言欢,高谈阔论,李阁主高歌一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似是酒意触动了伤心事,李九成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直说“有感而发,诸位见笑了”!

众人感叹李阁主的真性情,谁人又会怪罪?有了李九成带头吐露心声,众人也逐渐放开,各自放飞心情......众人越谈越投机,越投机喝的越多......最终宾主尽兴,着实是喝了一个不醉不归!

第二天晌午,牛真人才从宿醉中醒来,洗漱完毕,用了些饭食,这才来到正堂准备取了炼体丹,再与杨掌柜告辞回村。

杨掌柜与牛真人在正堂饮茶,先闲聊了一会,过了一会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的锦盒前来,恭敬的放在桌上,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杨掌柜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五颗银白色的丹药,杨掌柜捧起盒子靠近嘴边,轻轻嗅了嗅,说到:“道兄,这几枚丹药是去年我在京城带回来的,成色还算可以,请过目。”

牛真人接过盒子,也没细看,拱手道:“大恩不言谢,贫道在下清村恭候大驾!杨掌柜公事繁忙,贫道也就不再打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再相见。告辞!”

杨掌柜挽留牛真人多住几日,见牛真人执意要走,唤小厮跑着去采买了点礼品驼在驴子上,一路步行送牛真人到城门口,兄弟互道珍重,牛真人骑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