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不夜行》是作者“无意风沙”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颜轻楚玲珑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只见当先的是一名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对着敌阵大声喊出:“乌勒质,攻城大军已被我镇北军击溃,如今我已在此,你还不跑?!”只见对面为首的将领身形一震,却又色厉内荏地喊道:“颜轻小儿,少来诓骗我军。你那燕幽十八骑的名头可唬不住我们狼族大汗的亲军卫队。好!今日便让你看看我这名头是如何来的!”少年将...

第1章 残阳如血 试读章节

大夏北疆,两队上万的骑兵正在互相冲杀。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大地的震动,交锋过后留下场中无数落马骑士的尸首以及无主的战马,血流成河。天是阴沉的,地是血红的,人也是沈默的,这万人的战场充满的肃杀之气。

此时一队十八骑的小队从后方汇入到大夏万人骑兵中,然后来到队伍之前。只见当先的是一名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对着敌阵大声喊出:“乌勒质,攻城大军已被我镇北军击溃,如今我已在此,你还不跑?!”只见对面为首的将领身形一震,却又色厉内荏地喊道:“颜轻小儿,少来诓骗我军。你那燕幽十八骑的名头可唬不住我们狼族大汗的亲军卫队。好!今日便让你看看我这名头是如何来的!”少年将军银枪一招,喊道:“变阵!”只见一名随行骑士掏出牛角号吹了起来,三长两短,只见大夏骑兵迅速摆开了雁翅阵,不过却是反向的雁翅阵,更像一个箭头指向敌阵。紧接着,随着一声长鸣的军号声,以少年将军十八骑为先的骑兵军阵迅速发起冲锋,而狼族骑兵也毫不示弱也迎了上来。两军再次相接,可这次前方这十八骑如同切入豆腐中的钢刀一样迅速冲垮了狼族大军,然后后方骑兵迅速冲入敌阵,一瞬间便冲散了狼族大军。接战脱离后,大夏军随着军号的指挥也没有像正常接战一样绕一大圈再重新摆阵,而是迅速停住冲锋,原地调转马头,以正雁翅阵包围冲锋而来。

经过刚才一轮交战,狼族军阵已然冲散,此刻那名叫乌勒质的将领刚要重新组阵,但没想到对方如此快的形成包围之势冲来,当即胆寒,如此乱军中被成建制的骑兵包围冲锋,自己焉有命在,慌忙大喊:“撤!快撤!”随即带领亲兵快速脱离战场,其他人一看将军如此也全部丢盔弃甲而逃。此时,这名叫颜轻的小将军共十八骑也未再随大队追杀,而是拨转马头也脱离了战场。

这名小将军名叫颜轻,是燕国公颜权的独子,燕国公是大夏开国第一国公,封镇北大将军统领镇北军驻守北疆。因此颜轻从小武艺惊人,十余岁便随父上阵,如今厮杀十个年头早已在北疆杀下赫赫威名。他手下更是有十七高手,每每上阵杀敌便不离左右,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因此多年下来这燕幽十八骑的凶名更是在北疆传开。这些天,这十八骑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地转战各个战场或出谋划策或偷袭暗杀,又或者如今日一般冲锋陷阵,所到之处均迅速改变战场形势,一锤定音。

“我儿有勇有谋!为父甚慰啊!”燕国公颜权看着来向自己汇报战场情况的儿子轻舒一口气。大夏朝永德六年,北方草原干旱,狼蛮纠集骑兵十万大举南下,镇守夏朝北地的镇北大将军,燕国公颜权帅下辖镇北军就地防御,鏖战秋冬两季终于将来犯之敌御于国门之外。

“父亲,终于能回去让您休养箭伤了。如果再这么鏖战下去,我真怕您身体撑不住了。”颜轻担忧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轻儿,你随我进帐。”燕国公没有接儿子的话,而是转身进入了帅帐。“看看吧。”燕国公指了指放在大案上的圣旨。颜轻低头认真阅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平公主为朕长女,母为皇后,自幼为朕所钟爱,躬亲抚养,十余年间承欢膝下,未有一日不尽心竭力。今燕国公之子颜轻,品性纯良......现赐婚于颜轻,望尔二人同心同意,永结秦晋之好。钦此。”看完圣旨,颜轻愣了愣,不过从小生于公侯之家,对于自身婚姻出于长辈安排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也无逆反心理。“父亲,皇上赐婚于我也算正常,您是开国第一国公,又为朝廷常年镇守北疆,就算我无官无职,我这燕国公小公爷也算能配上公主,您为何一直眉头紧锁啊。自古以来婚配均是父母之命,儿子不会任性的。”还未等颜轻说完,燕国公便打断了儿子:“轻儿,如果是单纯的赐婚当然正常,可是要你进京完婚,你还觉得正常么?”说完老国公便仿佛没了力气一样靠坐在了椅子上,解下护腕挽起袖子说:“另外,你看为父这手。”只见老国公自手腕处一条蜿蜒的黑色青筋暴起一直没入衣袖中。“这是什么!父亲,难道那天狼蛮的刺客弓箭淬了毒?!”颜轻又惊又怕,赶忙想上前替父亲褪去铠甲进一步检查,却被老国公拦住:”狼蛮?哈哈哈!狼蛮如何会用苗疆的毒,而赐婚的圣旨接踵而来,你觉得如何?”

良久,颜轻咽了咽唾沫,轻声道:“父亲,先不要说别的了,什么缘由也要先考虑如何解毒!我虽不善医毒之道,但也知道毒气久积,药石无医。不然我快马先去府里将老军医接过来为父亲诊治。”老国公不置可否的再次戴上了护腕说:“噬心蛊,无药可解的,中毒者身亡后,所有毒素均汇入心脏,也无人可查。为父这戎马一生,驱逐前朝鞑虏,随先帝开疆拓土,镇守一方也算不枉此生了。你娘亲去的早,这世上唯一还让我牵挂的便是你了。虽然你武艺已至天阶,也 久经战阵,但是尚未见识过朝堂以及江湖的尔虞我诈,为父实在放心不下。我知道你怀疑陛下猜疑我颜家从而设计此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我随先帝征战天下,与当今圣上同阵杀敌,情深意重,他断然不会害我的。我虽不能判断清楚这刺杀以及赐婚的其中缘由,但我知道京中情况一定是风云诡谲。不不不,父亲,我们先不说这些,任何毒都一定有解药的,就像任何招式都有破绽一样。你不要失去信心!”说着,颜轻变想先用内劲替父亲压制毒性。“轻儿别试了,你刚踏足天阶,根基不稳,此刻内劲最是混乱无法为人输送内劲的。你听我说......切记,以后为父不在了,万事小心,莫要以武艺逞强。

没人知道老国公最后和颜轻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众将在太监宣读赐婚圣旨后刚要恭喜国公的时候,却发现老公爷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人们都道燕国公昼夜奋战,保境安民,积劳成疾而去,一时间,哭声撼动天地,镇北军全军素缟。没有得胜之师返乡的愉悦,大军在山林中默默前进着,为首的小将军白袍银甲再无之前战阵中的意气风发,驻足看着蜿蜒如白龙的行伍,一时间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