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眠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惊出了一脸冷汗,全身也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像是被水淋过了一样。

“呼,呼。”顾眠大口喘着粗气“原来刚才是梦啊。”

今天真是奇怪,接连做了两个梦。

他回忆起梦中的那些经历。

前者,那身着红甲的神秘女子和那恐怖的怪兽,如此荒唐迷离,想不出有什么意义,若是有机会得找个解梦大师瞧瞧。

但是后面那段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梦魇,只是近来已经有好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了,今天突然又梦见了。

奇怪,怎么今儿尽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

或许是跟他最近他这心里一直都不大安宁有关。

天下不太平,太平教宗在镇子里活动频繁,他总感觉他们会搞出事情了。

不过想想毕竟是梦,没有道理也是正常的,也不一定就和现实有什么关联,那些解梦的大抵是骗子居多。

只是一想到那时那些惨死的百姓他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虽无王霸之心,但若要是有一天能出将入相或是横扫天下,那他一定会让那些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全都下十八层地狱去见阎王去!

在床上待了一会,天已经亮了许久,清醒了才从床上下来,到一边捧了把水浇了浇脸,洗去污秽,困意,将心中的那团热火也一并压了下去。

洗完脸,他打开窗子透透气,窗外阳光明媚,照进屋来,他这屋子是简陋了点但却干净,而且难得还有一个小书架上放了些书,在这种荒山野岭,找几本书可不容易。

远离尘世喧嚣,如此山野清新,是个安逸的地方。

“啊~真是个好天气。”

他不由得感慨道。

这山野之间的,确实也只有这些花草树木空气日光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的了,还有一些飞禽走兽的相伴不至于被孤独打败。

真希望就这么安逸下去。

“子期,子期?”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少有的几个朋友。

少年的他因许州动乱流亡至这苍鹭山,人生地不熟的,若不是承蒙这山中一猎户相救好心收留他安顿下来,怕是就要横死街头了。

猎户也是心善,活菩萨下凡,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也能施以援手,全不怕他是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流落至此。

救他的时候不仅不问他出身,也不要他日后报恩什么的,待他也全如亲儿子一般。

听山下的人说,这猎户本是个大孝子,当过几年兵,当初去的时候还没成家,父母尚在,当兵也是为了更好的赡养父母,没成想这一去就是十载。

十载光阴转瞬即逝,回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家已驾鹤西去,因为悲痛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服侍二尊,便入了这荒山野岭。

当时这苍鹭山上还有一座不大的道观,这猎户便在里面做了几年杂役,就当做是为自己赎罪。

后来道观没了,猎户索性就上了山,从此安家在山上靠砍柴打猎为生,这地本就人烟稀少,上了山,那就人迹罕至,因此年纪一大把也还没有成家。

顾眠在老猎户这,大概也过了得有五六个春秋了,这段期间老猎户不仅处处照顾他,还教会了打猎的本事和一些防身的手段,说是以后走了也用得上。

不过他能去哪呢?

子期是他的字,老猎户给的,包括他现在的这个名字也是老猎户起的。

老猎户姓顾,便让他也姓顾,老猎户虽然看上去比较“粗糙”,但以前却是读了点书,认得不少字的。

至于这名字有什么寓意,老猎户只是说胡乱从书上扒下来的,没什么意思,至于从那本书哪里扒下来的,顾眠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

或许只是单纯觉得人除了吃饭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睡觉吧?

但是平时少有人会直接叫他顾子期,除了山下顾家村里的那个祝岩,祝子兰,其他人大都直接叫他顾眠或者阿眠。

只有他会叫自己顾子期,不过以前他也是阿眠,阿眠的叫着,后来他爹让他读了点书,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自此以后就只称他顾子期了,还让他叫自己祝子兰。

他来找自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找他去山上打猎的。

自己跟着老猎户学了不少本领,对这苍鹭山也算是“熟悉”,因此小伙伴们一常常来就是让他带着进山去打猎。

这祝岩尤其是极爱打猎的,两三天不进山打猎,就手痒痒的难受,而且每次都还要拉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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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